“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既然没什么指望，不如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p>

季华裳头也不抬地轻声道，随即换来季华秀一声不服气地轻哼，立时便感觉到季华秀的目光不再往她的绣架上瞟了。</p>

落座的时候，季华裳粗粗扫了两眼季华秀的绣图，花样繁复，针法正是亦都时兴的，虽然此前季华秀在她的衣裙和随身的荷包上练过这种针法，图案的一些细节也曾经过多次演练。</p>

可饶是如此，她也不相信以季华秀的能力，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这幅绣作。那么季华秀不时摸向袖袋的动作便有了解释，她必然已经绣好了一部分带了进来，而负责检查针线布帛的绣娘和最终验看的师傅想必已经被邓氏收买了。</p>

季华裳有条不紊地绣着她的马儿和草地，间隔一会儿便向远处望望，让眼睛休息一下，也顺便大致看看各个绣架上的情况。</p>

这样一眼望过去，虽然看不清细节，但目所能及之处大致的进度还是清楚的。到了午间十分，众人先后到台下用饭食之时，季华秀的进度明显比其他与她排位相近的人快了许多，甚至与万燕歌的进度相近。</p>

此时离结束只有一个时辰了，季华裳下去少用了些点心，便开始给手上的绣幅收针，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向季华秀的绣作。</p>

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什么，只是因为她了解季华秀的斤两，方才她又一直暗中留意着那些台面下的小动作，才会发现花鸟图中最灵动的两朵牡丹和一只黄鹂鸟都是用绣好的图样缝上去的，这就是作弊。</p>

不过她虽然看的清楚，却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特别是在看到季华秀用饭回来的时候，还要露出微笑：“你这花鸟图倒是不错，没白费了二夫人花在你身上的心思。”</p>

“那是当然，比你这幅马儿吃草图好多了。其实要说绣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出来的，就算把银子都砸在你身上，你也依然是个放马的命。”季华秀才不会承认季华裳是没条件学才不如她的，她就是比季华裳好。</p>

季华裳没理她，目光淡淡地往万燕歌那边扫了眼，似是无意地道：“万姑娘看着就快绣好了，你的呢，好像也快了吧？再劝你一句，交绣品的时候不要跟在她后面，被比下去了可不好。”</p>

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先完成的就可以在向福绣娘娘绣像行礼之后，交上自己的绣品，提前到台侧休息了，其余的人只要自己愿意，则可以坚持到最后一刻。</p>

季华秀往万燕歌的绣幅上望了眼，自觉心虚地点了下头，可是她刚一决定这回听季华裳的，就看见曲茗薇和于夫人走了下来，开始欣赏苏故云的流云鞋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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