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被看得愣了一下,没想到颜偏偏会给回应,看颜偏偏先前的架势,还以为颜偏偏要吃到诗会结束。
那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说道:“我们以阳春白雪为题作诗,轮到九公主了。”
诗会诗会不做诗还叫什么诗会呢?即使开展诗会的初衷并不是作诗,好歹面子上要表示一下。
颜偏偏舌头一卷,咽下最后一颗虾仁说:“不会,下一个。”
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了,不会?
一时间场面有些凝滞,无人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要说:不会你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觉得丢人吗?
保证你前一秒说完后一秒就有人代九公主替天行道。
南宫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好好好,九妹真是有趣极了。”南宫徒适时地出声。
呆滞的众人随即也跟风附和“是是是,九公主真是幽默风趣。”
唯独巫晋华在一边厌恶的冷笑,只是没人发现。
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得到了救赎。同时感慨以后还是不要让九公主作诗什么的了。
相较于原主对诗词歌赋的一无所知,余下的人个个都算学富五车。
抑扬顿挫的一句接着一句。跳过了颜偏偏,诗会进行的还算顺利。
就在众人神经稍稍放松的档口,突然响起一道女声,“你怎么还不走!”
说话的人明显已经忍耐许久,现在是彻底的爆发出来,声音不光高亢而且尖锐。
连一向和气的南宫宇都皱起了眉,觉得不妥。
循着声音看过去。
一身紫衫的礼部尚书嫡女纳兰婷,在呵斥坐在她身边的女孩子。
少女坐在那里,身材瘦削,单薄的肩膀不住颤动,像是在哭泣。
两人坐的地方偏角落里,所以没有人知道两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纳兰婷会这么不故仪态,在众人面前咆哮。
少女不哭还好,一哭让原本已经发泄好,冷静下来的纳兰婷再一次怒失理智,大声叫道:“你装什么装,叫你回去你听不懂吗?”
少女的哭声一滞,像是被纳兰婷吓到,连哭都不敢大声,只能改成呜咽。
“姐姐,是爹爹让我来的。”少女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气软糯,加上无助可怜的模样,让在场不少人产生了怜惜之情。
可这其中显然并不包括纳兰婷,纳兰婷不为所动接着说:“爹让你跟我出来,有说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吗?脚长在你身上,不要跟着我,你要我说多少遍!”
恶狠狠的口气,愤恨的表情让纳兰婷看上去有些癫狂。
另一边的少女则比之前更加柔弱了,眼泪滑过两侧的脸颊,粘了几根黑发在白皙的脸上,小脸抬起来,眼中含泪要落不落,楚楚动人。
真真是我见犹怜,闫莒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剧烈过。
咚!咚!咚!每一下都敲在胸口上,闫莒心慌的厉害。
“纳兰小姐!”闫莒说,“这位姑娘想留下就让她留下吧。”
听见有人为纳兰嫣出头,纳兰婷先是不可置信,看闫莒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随即是皱眉,接着明悟般扬起冷笑:“闫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管人事了。”
话说到这份上,纳兰婷显然不想闫莒再插手。
闫莒也有些犹豫因为纳兰婷的身份。但只要一低头,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回想少女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不忍。
要是他妥协了就没人为少女出头了,少女只能继续被纳兰婷欺负。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闫莒涌起万千情绪,当没听懂纳兰婷话里的意思,语气生硬地说:“不是在下多管闲事,此次诗会欢迎任何一个以诗会友的人。”
纳兰婷被噎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挑起一边眉梢说:“哦?是吗?”嘴角带笑恢复了往日模样坐下来,没再提让少女离开。
见纳兰婷妥协,闫莒松了口气,要是纳兰婷坚持不让少女留下,闫莒也不能硬拼。
但现在纳兰婷妥协了,闫莒招招手让少女在自己身边坐下,同时莫名的感到兴奋雀跃。
纳兰焉眼神闪烁,小步走到闫莒身边,微微欠身,低声说:“谢谢闫公子。”
声音轻柔听得闫莒浑身酥软,纳兰婷冷哼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冷哼打断了闫莒的臆想,让他顷刻间回神,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慌忙转移话题问:“不知小姐芳名?”
纳兰嫣状似不经意的用眼角瞥了一眼纳兰婷,见纳兰婷没有理会,面上有些受伤,“小女子名叫纳兰焉,是婷姐姐的庶妹。”
颜偏偏夹菜的手一顿,纳兰焉三个字在唇齿流转,觉得有点耳熟。
作为庶女,纳兰嫣丝毫没有让原主记住的价值,所以觉得耳熟的应该不会是原主,而是颜偏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