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的原主叫南宫偏偏,是大雍国的九公主。
最受宠的公主,性格飞扬跋扈,连皇子兄弟都不放在眼里。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颜偏偏一路走过来,下人见到她都和见到了鬼一样,满脸惊恐。
原主对自己宫里的下人有些残暴,仗责处刑都是日常。
曾经有个宫女说了原主的头发有些凌乱,被原主削了舌头。
自此宫里的人除了莲玉之外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剩下的莲玉,对原主看似没有恐惧,照顾也是无微不至,却也只是例行公事,没有一丝真心。
一个个身形窈窕的侍女,每人手里拖着青花瓷盘子从门口进来。
颜偏偏视线扫过长桌,满满当当摆满了菜肴。
离得最近的,是原主和颜偏偏都喜欢吃的枣花糕。
没等颜偏偏夹一块尝尝,莲玉凑到颜偏偏耳边。
“公主,六殿下来了。”
莲玉口中的六殿下,莲玉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正厅的门外。
“九妹,还在早食啊?”门外的男子跨步进来,在颜偏偏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手一抖折扇展开。
颜偏偏看了他一眼,将筷子上夹着的枣花糕送进嘴里。
南宫徒嬉笑着,打趣说:“还是九妹的命好,父皇那么喜欢你,连早请都可以不去。”
按照宫里的规矩,每位成年的皇子公主只要还住在宫里,每天早上都要去乾坤宫给大雍帝请安。
枣花糕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听着南宫徒的话,颜偏偏没做什反应,手上继续夹下一筷子。
大雍帝对原主的宠爱在宫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事实上不光是早请,原主连早学都可以不上。只要是原主不喜欢做的事情,大雍帝都给原主免了。
每年还有数不清的绫罗绸缎,稀世珍宝往清秋宫送。
颜偏偏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糕点,感受香甜味在嘴里化开的滋味。
叹了口气。
不论是前世的颜偏偏还是现在的南宫偏偏在本质上都没有什么区别。
大雍帝对原主的宠溺在别人眼里是恩赐,眷顾,幸运。所有人都在羡慕,妒忌原主能得到这份宠爱。
但是。
颜偏偏垂下脸,眼神微微发暗。
大雍帝为原主所做的一切,不像宠爱,更像是捧杀。
别的皇子公主都会研习天文地理,文章武艺。颜偏偏却连最基本的四书五经都记不全。
真正的喜爱不会放任原主飞扬跋扈,变成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公主。
“九妹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和我去参加诗会。”
大雍帝国人文风气开放,并没有女子足不出户的说法。只要一天的课程学习完了,皇子公主想要出宫也都不会被阻止。
颜偏偏一口一个枣花糕,盘子很快就见了底。
咽下最后一口糕点,颜偏偏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莲玉准备好的清茶。
六皇子南宫徒,五皇子南宫衍,一母同胞的兄弟。
生□□玩,喜欢结交朋友,和宫里哪一个皇子公主的关系都不算差,是和原主关系最好的皇子。
见颜偏偏迟迟没有答应,南宫徒又说:“听说巫卿也回去哦。”
颜偏偏朝他看过去,南宫徒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向她眨了下眼睛。
颜偏偏挑了挑眉,看了南宫徒一眼又转回去喝茶。
卿在大雍是种尊称,指哪些被请到家中的门客。
巫卿说的是巫晋华,原主暗恋的人。这件事原主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南宫徒又是怎么知道的?
正值一年冬天的末尾,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完全化开,沿途屋檐上的冰棱,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
坐在马车里,手里抱着暖手的小炉子。
铜黄色小小的一只,只有两只手掌大小,拿在手里刚刚好合适。
炉壁上雕刻的是原主最喜欢的海棠花,炉里面烧的是大雍帝特批的“红罗炭”无烟无尘,烧起来不光暖和还有淡淡的清香。
诗会地点选在皇城最大的酒馆,客来仪的顶层。
客来仪是城内唯一能俯瞰整座皇城的酒楼。
颜偏偏的视线落在在场的人身上,有很多原主记忆中的熟面孔。
一到酒馆,南宫徒就像是被松开了翅膀的小鸟,在酒馆里自由翱翔,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刚走到里间,颜偏偏就被一个身材高大肤色哟嘿的男人叫住,“九妹怎么也来了?”
南宫宇心中疑惑,谁不知道南宫偏偏最讨厌参加集会,其中又以诗会最为厌恶。
“唔,南宫徒叫我来的。”说话时视线绕过南宫宇,到了他身后那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