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她的目光也消失了。

叶凌霄没有料到，此去一别，便是永恒。

这一觉，整整睡了三百二十年。

“然后呢？”苏明正听得入神，叶凌霄的讲述就戛然而止。她不禁大为不满。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叶凌霄疲惫地瘫进椅子里。

“不不！你还没说‘审判日’呢，还有新月带战争——公元遗民叛……”苏明突然发现冰淇淋店里还有不少人，赶紧把音量压低，“……叛乱的事。”

“这个我真不知道。冬眠期间我没苏醒过。”叶凌霄没好气的说。现在他大概理解苏明的动机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尤其是有超能力之后，往往觉得自己是大侠、正义的伙伴之类。而那些不清不楚的叛乱、阴谋论往往会引起这些大侠们的浓厚兴趣。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已经比较相信苏明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苏明又叫了三份冰淇淋，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姑且就相信你吧。毕竟，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不会把我交给警察？”

“哦，刚才忘说了，发现你的冬眠舱后，我和父母一起帮你销毁了所有身份信息，伪造了履历，让你能以一个普通公元遗民的身份来到‘通天塔’。你现在的假名‘叶涛’，也是我替你起的。”苏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所以，感谢我吧。”

叶凌霄哭笑不得。

“所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苏明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老老实实给你打工呗。”

“你难道没觉得奇怪吗？现在世界政府全面禁止对‘穹顶’的研究，科学家都受到严密监视，穹顶理事会却在大力培养进化者……”

“当然觉得奇怪了。”叶凌霄苦笑道，“但现在‘密涅瓦’计划只剩我一人了，而我手里连把刀都没有，怎么跟你们这种怪物对抗。”

“这样啊……”苏明有些失望。

叶凌霄仔细观察着苏明的表情。从她的眼神里，他隐约感到了一种期待，渴望，还有……好奇。不是小孩式的玩闹，也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躁动，而是和姐姐叶凌云一样的、直指世界尽头的好奇的眼神。

这时他才发现，苏明有着和姐姐一模一样的玛瑙色的眼睛。

“你对‘穹顶’感兴趣？”叶凌霄试探地问。

苏明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叶凌霄说，“你可能不知道，当年那些全世界最聪明的头脑，数千亿资金建造的仪器，最后都徒劳无功；成千上万人为‘穹顶’付出了生命，最后那里依然是个谜……”

“我……我是认真的。”苏明说，“我也想知道‘穹顶’的真相。”

“既然你知道我姐姐，应该明白那要付出些什么。”

“我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