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洗耳恭听。”冯曼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反而露出了更加和善的笑容。

“你昨晚看了你给我的资料，不得不说，你的设想深深打动了我，如果一切都按照你所设想的，这将是乌托邦一样的理想社会，人类更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下去。”陈兴把烟扔掉，坐起身子正色道。

冯曼并没有接话，依旧保持着笑容聆听。他知道陈兴一定还有后话。

“不过，一切都是在理想状态下。”陈兴叹了口气，“机器终究是机器，他们没有情感，没有逻辑，只有命令与执行。他们的应变能力会很差，更会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这可比利用法律漏洞要严重得多。”

“不错，所以控制机器的一定是个人类，而且必须是完全客观的人类。”冯曼接口道，“只要最终的裁决权在一个完全客观与中立的人类手中，你的这些问题就会得到解决。”

“既然冯曼你有这个自信，我也就不多说了。下面一条，你的机器人绝对安全吗？”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提起这个，我只能说，在这个星球是，没有任何技术能破解我的机器人，他们无法入侵我的系统，更不可能指挥机械人。否则我早就被南边的反抗军干死了。”冯曼哈哈大笑道。

“冯曼，我想知道的是，假如有一天你突然不在了，你的那些机械人会怎样？”陈兴突然目光尖锐起来，盯得面前这个老人心里微微一颤。

“也罢，我把你当朋友，也就不瞒你了。我在所有机械人身上安装了终极指令系统。这些系统与我的呼吸和心跳相关联。如果南边那些败类不顾一切的想要单纯地杀死我，在我生命体征消失的一刹那，这颗星球将承受数万机械人和战舰的无差别攻击。”

“你……你是个疯子！”陈兴彻底震惊了，饶是他涵养不错，城府很深，也被惊讶得目瞪口呆。

“放心，一来我没那么容易死去，二来这个消息我是向整个星球公布的，他们只要不蠢，就不会和我同归于尽。”冯曼依旧云淡风轻，似乎上百万人的生命他丝毫不在乎一样。

“为了你的理想，押上数百万生命作为赌注，阁下难道真的认为值得吗？”陈兴手握拳头，面色不善道。

“当然值得，如果我成功了，人类便找到了一条无障碍的进化之路，我们将在最短时间内征服星辰大海，人类文明历程甚至会因此前进几千几万年。而我失败了，代价仅仅是怀特A星上的150万人陪葬而已。对于数以百亿计的人类而言，这笔买卖很值，不是么？”

说完，冯曼毫不畏惧地与陈兴对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也仿佛凝固起来，二人就这么相顾无言。

许久，陈兴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老冯曼，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有理想的疯子。说真的，我倒是真的有点期待，你所创造的社会会是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陈，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理解我。这个理想国度很完美，我们两人可以合作，一起来建立真正的乌托邦，这样会很有成就感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