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赵玉琅走出了刑部,送赵玉琅的官吏还是刑部执笔。
赵玉琅接过孙鸿的帕子,擦拭着被鲜血染透了的手掌,侧头看向执笔手中的供词,执笔以为这位活阎王还有得吩咐,没想到赵玉琅只说了一句:“帕子替我烧了,剩下的两个刺客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今夜便送他们上路吧。”执笔慌忙点头,而后目送赵玉琅离开。
赵玉琅走后,执笔再次走进牢房,原本被冷风吹干的汗,因为看到刑犯,又一次渗出,执笔心里腹诽:“没想到这个上京人人夸赞的如玉公子竟然是个狠角色,简直是活阎王。”
饶是经验丰富的小吏来打扫牢房,都被地下一滩暗红、浓稠的血迹吓了一跳,别说周围还有遗留下来的皮肉了。
陈钊是驾着马车来接赵玉琅的,赵玉琅一上车,坐在辕座上的孙鸿马上就不高兴的说:“殿下,您何苦去趟这趟浑水呢,刑部又不是无人可用,怎么非得让您去审讯。”
赵玉琅的声音很轻,像是无力的:“这些年,你是只记得上京恣意潇洒的赵玉琅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记,我可是皇子啊,还是父皇手里最锋利、忠诚的刀子,这些,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孙鸿和陈钊红了眼,不再多言。
马车踢踢踏踏的声音在长街上响着,赵玉琅看着自己的手,思绪飘回了他十三岁那年,那时候,父皇即将册立太子,圣旨已经写好了,宣晖殿内除了父皇,只剩下太子和他。那时候,一向慈爱的父皇突然就变了,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父皇说:“此后,赵玉琅不只是璃国的三皇子,还是朕手里最锋利的刀,是你皇兄最忠诚的捍卫者,你要永远的做你该做的事,只要这个王朝需要你,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必须这么做。”
赵玉琅看着自己的父皇,他已经有白头发了,但是他在为这个璃国谋划未来的安定,他的皇兄赵玉显,是嫡长子,又有治国之才,他该是流芳百世的明君,而自己甘愿辅佐他。
赵玉琅在大殿内叩拜了他最敬爱的父皇:“儿臣遵旨!愿以一生辅佐皇兄。”
太子扶起赵玉琅,语气郑重:“得之我幸!”
懿德帝看着兄弟两个,终于如释重负,如果赵玉琅有抬头看懿德帝,就会发现,慈爱他的父皇红了眼眶。
懿德帝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我的孩儿,你们都辛苦了。”
从那时起,太子赵玉显就背负了整个璃国王朝,他夙兴夜寐学习朝政,浸淫在朝堂中,逐渐站稳脚跟。而他赵玉琅,则是成为了暗地里的刀,替赵玉显肃清所有的威胁,哪怕是在南山书院,也一刻没有闲下来过。
这就是为什么,赵玉琅没有一官半职,但仅凭皇子的身份就能参与政务,拥有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权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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