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

凌晨四点左右，不寐歌舞厅后门的小巷子里，顾辞浑身酒气地躺在巷子口，他衣衫凌乱，身上血迹斑斑，手里虚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却双眼紧闭。

顾辞的右脚边躺着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他们身体止，面容扭曲，仿佛临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勉强照亮了这一幕惨状，却也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阴森与不祥。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声，和近处顾辞微弱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死寂。

顾辞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仍在梦中挣扎。

……

早起出摊的摊贩推着的小车被什么堵了路，他上前一看，就看到车轮被黑乎乎的东西堵住了。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撞到的是一个人的肩膀，再往深处瞅，“啊——”

他猛地尖叫出声，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惊起了几只夜宿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摊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勉强稳住了身形，踉跄着向后退去。

“杀人了！杀人了！”他一边尖叫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奔向警局。

顾辞的眼皮在尖叫声中微微颤动，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了梦境。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迷离而空洞，他挣扎着坐起身，手中的匕首滑落，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辞低头盯着那匕首，有些懵。

随即，他的视线逐渐聚焦，落在了身旁那触目惊心的场景上。

他的瞳孔骤缩，酒意与梦境的迷雾瞬间被恐惧的冷水浇醒。

他猛地站起身，却因长时间的躺卧和酒精的作用，身体摇晃不定，几乎要再次倒下。

他用力扶住墙壁，努力站稳，目光在两名的警察身上停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这不可能……”顾辞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颤抖。

他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但记忆的碎片如同丢失的拼图，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交谈声。

摊贩在前带路，后面跟了许多警察。

顾辞虽然还未完全清醒，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将面临无法想象的后果。

然而，他的身体却像被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

他环顾四周，离开这小巷的路有些长，而另一边，警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顾辞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他逃不了了。

于是，他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警察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巷口，手电筒的光束在有些昏暗的巷子里划出一道道亮线，照亮了顾辞苍白的脸庞。

“别动！放下武器！”警察们大声喝道，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