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都一直守着周璟,冯佳好不容易说动她出去转转。
刚走到病房门口,赵回舟老远火急火燎,大喊:“老谢、老谢,川出事了,老爷子亲自把人抓回去了。”
谢斯南凤眸一垂,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林听穿着病号服站在旁边。
“卧槽,我……”
林听快步上前,质问:“裴延川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被她一吼,赵回舟只能全盘托出。
她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眸中满是慌乱与急切,嘴里不停呢喃:“我要去找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刚一转身,冯佳紧紧搂着她,“别去,你也要为你自己考虑考虑,有谢斯南他们在不会有事的,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这一个多月,她经历得太多了,她怕跟上次一样,那场景太疼了,她心疼她。
总为别人考虑,从来不为自己考虑,万事都以别人为重。
“是啊!有我和老谢呢!”赵回舟打包票。
林听只好回到病房,为此他们甚至找了保镖来看着她。
明月山庄。
裴氏祠堂。
吴管家拿着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背上,鞭子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
“是你自己当初提出订婚,现在又退婚,你让老裴家的脸往哪儿搁?”裴明山训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祠堂。
望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我只能送你出国留学,留学几年正好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
裴延川挺直腰背,祈求:“爷爷,不是这样,我求求你,不能送我出国。”
他声音越说越小,心越来越痛,如果不是谢斯南告诉他,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川,以前我觉得她接近你是有目的,但现在我才发现,林听对你是真的可以付出生命。
直到那天,我看见满地狼藉的日记和未画完的画,我才知道原来她这么不容易。她出事那天,我就在现场……”
那些话如循环般在脑海中播放着,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够了,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跟罗媛过几天一起去,国内让人烦心的事太多了,出去静静也好。”
谢斯南他们硬闯了进去,几人跪在地上乞求。
“爷爷。”
“爷爷。”
“爷爷。”
赵回舟、谢斯南、程北萧都跪在地上,谢斯南率先开口:“对不起爷爷,我们不是有意要擅闯祠堂的。”
“是啊!爷爷,我们也是有苦衷的。爷爷,我求求您,不能让裴延川去国外。”赵回舟附和道。
几天不见,裴延川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不少,下巴处长出密密麻麻的胡茬。
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的,裴明山被气得不轻。
“都翻了天了?回舟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裴明山拍着桌子。
赵裴两家是世交,赵回舟这孩子又是他看着长大的。
赵回舟黑眸微动,“爷爷,我没有胡闹,你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人很好长得漂亮对川更好。
上次在清吧,她义无反顾地替她挡酒瓶,那样子可拼了。可是,她的人生太苦了,如果你把川送走她会死的。”
“是啊!爷爷……”
几小时前。
裴延川突然回到家,刚进客厅,“爷爷,我要退婚。”
当时罗启明也在,扔下棋子转头就走,裴明山被气得不轻。
当初他不同意,他自己要订,现在又要退婚,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
冯佳兜里的手机响起,小心瞄了一眼旁边的人,走到窗户下才接通。
隔得太远,林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能观察冯佳的表情。
挂断电话后。
“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林听找借口打发她走。
“可是……”冯佳犹豫。
林听躺在病床上,别过脸不说话。
冯佳没有办法只能离开,听到门被关上,她悄悄爬起身往外瞄了眼。
趴到窗户处看了眼,她住的病房在四楼,又瞅了一眼床单被罩。
几人被赶了出来。
“吴叔、吴叔,您去跟裴爷爷说一声,真的很重要,不能让他出国。”赵回舟趴在门口。
吴管家摇摇头,无奈道:“没用的,老爷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林听,你怎么跑出来了。”程北萧上前搀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吴管家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女生的面庞精致,眉如远山,不浓不淡,脸上却毫无血色,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您好,麻烦您跟裴爷爷说一声吗?是我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可以替他受罚。”
林听声音很轻,如同微风掠过湖面一般,人也看着有气无力的。
吴管家点头,“好,你先等着。”
裴延川在祠堂罚跪抄家规,吴管家一路小跑,在裴明山耳边低语了几句。
“让她滚,我不想看见她。”裴明山怒吼。
吴管家面露难色,只能原话传达。
冯琳站在客厅也不好吱声,这件事她也做不了主。
林听垂眸,睫毛微颤,转身跪在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