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寒气?”
吴冥心有余悸,目光在赵乾坤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其脖子上挂着的一块月牙形玉佩上。
那玉佩呈半透明状,其内隐隐有液体涌动,不时有缕缕白色烟气弥漫而出,却不及远,只在赵乾坤身上来回涌动。
“原来寒气来自这块玉佩。”
吴冥眉头紧皱。
那寒气的威力,他刚才已经领教过了,只要触碰到赵乾坤的身体,就会被冰封。
这显然保护赵乾坤的寒冰防御,若是不能承受其威,便无法窃取古画。
怎么办?
吴冥犹豫片刻,再次伸手触碰赵乾坤,结果如出一辙,他又被冰封了。
“不行!这寒气太厉害了!”
吴冥破冰而出,冷得直打抖,口中骂骂咧咧:“上官云天你这王八蛋,赵乾坤有寒气防护,竟然不告诉我,莫非这真的是一个陷阱?”
林天看着太玄镜内显现的一幕,也不禁有点疑惑。
上官云天到底在搞什么?
吴冥一触碰赵乾坤,就会变成冰雕,这种情况上官云天应该有所预料才对,若是明知如此,还让吴冥去窃取古画,那必然是另有图谋。
“赵乾坤!你……你醒了?”
就在这时,太玄镜内传出吴冥惊慌的声音。
林天凝目看去,发现赵乾坤竟然睁开了眼。
“赵门主,我……什么也没干……还有,我是被逼的……”
吴冥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眼前这位可是混沌天尊,即便身体有恙,也不是他能抗衡的。
那寒气能瞬间冰封他,对赵乾坤却没有造成丝毫影响,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实力天差地别。
此时此刻,吴冥是真的很害怕,他怕被赵乾坤打死。
不过等了一会,赵乾坤却毫无反应,其两眼空洞,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虽然眼睛是睁开了,但似乎并对周围的一切全然无感。
这是什么情况?
吴冥惊疑不定,赵乾坤没动静,他也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对方,而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赵乾坤盯着天花板,吴冥盯着赵乾坤,两人都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定格了一般。
密室内再次陷入死寂!
就这样过了半炷香时间,赵乾坤缓缓闭上了双眼。
“呼——”
吴冥长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但下一秒,他眼睛蓦然睁大。
只见赵乾坤身躯微微颤抖,胸口部位有淡淡的光芒射出,一幅画卷缓缓漂浮而出,其上亭台楼宇,雕梁画栋,各种建筑连绵起伏,透出一股磅礴深邃的气息。
除此之外,那画卷右下角还有一个大大“殿”字,一笔一画,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
“神殿古画!”
吴冥大喜。
“这第四幅神殿古画,果然在赵乾坤体内。”
林天脸上露出笑容,既然古画已经出现,那自然是收而取之。
至于吴冥,这家伙已经没什么用了。
嗡——
太玄镜轻轻震动,一缕微光射出,洞穿虚空,无视乾坤门大阵防御,以及层层禁制隔阻,直接照射到那间密室内。
“什么人?”
吴冥大惊失色。
林天没有理会,他催动太玄镜,控制着那缕微光,精准地向那幅古画射了过去,准备隔空取物。
“阁下何人?为何窥探本门重地?”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震得密室嗡嗡作响。
紧接着虚空裂开,一尊青色的三足大鼎掉落出来,刚好挡住了那缕微光。
两者一触,一阵强光闪耀,无声无息,却毁天灭地,整个石室瞬间化为粉末!
“乾坤鼎!”
吴冥失声惊呼,他感觉到不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沙化,皮肉筋骨一层层粉碎,化为无数细沙,哗啦啦直往下掉,转眼就露出森森白骨。
“不——”
吴冥绝望大叫。
两件混沌道器交锋,仅仅只是一丝余威冲击,吴冥也承受不住,顷刻之间便濒临死亡。
不过赵乾坤却是安然无恙,仍旧沉睡不醒。
林天脸色一沉,这乾坤鼎好生厉害。
“乾坤门不是你能窥探的地方,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滚!”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乾坤鼎随之一震,一股无形之力渗透虚空,无视空间距离,直接轰在太玄镜上!
嗡嗡嗡嗡——
太玄镜急剧颤动,其内显现的画面一阵扭曲,随后噼啪幻灭!
“好一个乾坤鼎!”
林天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催动太玄镜,想要反击回去,却突然之间失去了空间坐标。
“吴冥死了?”
林天眉头微蹙,他留在吴明身上的印记消失了,那家伙估计已经化为一堆细沙。
他尝试定位乾坤鼎,刚才交锋虽然短暂,但太玄镜还是烙印了乾坤鼎的气息,只需顺藤摸瓜,便能找到刚才那人。
然而,太玄镜反馈回来的却是一片虚无。
居然找不到目标!
莫非太玄镜无法定位混沌道器?
林天有点失望,他抬头看向前方,遥望乾坤门。
那护宗大阵内,无数乾坤门弟子严阵以待,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密室内发生的事。
这有点奇怪,难道那密室不在乾坤门内?
“算了,不想了,直接打上门去!”
林天收好太玄镜,撤掉空间封锁,一步迈出,人就出现在乾坤门护宗大阵之外。
此时,乾坤门附近到处都是各大势力的人,足有数万之多,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处,不时窃窃私语。
他快速扫了一圈,发现其中有五十多个混沌境,一个个气息内敛,讳莫如深。
这等浩大场面,绝对百年难遇。
“看来这些人对乾坤门有所忌惮,否则不可能一直围而不攻。”
林天若有所思。
乾坤门有三位混沌天尊,确实实力强大,再加上混沌道器乾坤鼎,无论是谁想动手,都要掂量掂量,即便是四大道宗,只怕也不敢贸然开战。
毕竟这不是宗门生死战,只是争夺神殿古画,没必要往死里得罪乾坤门。
各大势力都等着有人站出来,当那只出头鸟,将水搅浑,再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