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细节还没得好好掌眼。
沉稳有度的儿子与张扬跋扈的宗家独子的风传她早有耳闻。
流言四起之初,她也曾劝儿子不要误入歧途,以免毁了做男人的根本。
可那三岁起就有主见的儿子只说心里有数,叫她不要操心。
后来,他被遣出京前的那段日子,曾来看过她几回,陪她吃过几顿饭。
也是那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
她发现自家这打小礼数周到,不苟言笑斯斯文文的儿子动不动就一个人傻笑。
就连陪她闲坐说话时,甚至吃饭时都情难自抑。
她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为其生母,还是亲喂亲养将他一手拉扯大的生母。
沈太后知道亲儿子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有多真切,有多深重。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一旦认定,谁的劝也不管用。
她无法左右他的喜好与决定。
南宫述封王时,忽然要自断前路,不染国事,她尊重他。
为免承泽帝忌惮,他自绝香火,大肆收养娈宠,她不赞成,也随他去。
自宠她万千的先帝被南宫泽逼死,她就失去了这世上最有力的庇护。
顺利生下南宫述的那几年,南宫泽一心想除了他。
沈太后那时候对南宫述的期盼只有好好活着一条。
之后的岁月里,她见自己儿子成长得高大英俊,颇具男儿气概。
她就想儿子是个真正的男儿了,希望他余生往后可以幸福美满,妻儿和乐……
奈何强权难覆。
她对他的期冀一样样变多之后,无奈又只能一样样摒弃,最后惟愿他能顺遂快乐。
即使他的快乐需要从一个男儿身上获得,需要承受世人无尽的谩骂。
她也无心多言了。
她用无数个辗转的夜劝服了自己,平和去接受儿子的不平常。
也劝自己接受儿子之所爱,不让他难过。
所以对于宗寥,她一直好奇,心想名扬京都城的宗家小霸王到底是个怎样的绝代人物?
竟能迷得她儿子不顾一切,还甘为其做牛马!
于是宗寥在面前一坐下,沈太后的目光即刻就在她的身材面容上游走。
但见眼前少年长眉如剑,犀利但不凌厉。
两颗水晶般晶莹的眸子蕴着动人的妩媚气质。
神态不是特别精神,瞧着有些睡不饱的虚靡。
沈太后细眉微微一蹙,瞟了眼南宫述。
南宫述淡淡坐着,假装不见她幽幽愁色。
然心思敏慧的太后心里已有了答案。
再看宗寥。
见她秀鼻挺翘,月唇似花。
面肤润白光洁,与娇养的深闺女不差分毫。
这还是在受了半年牢狱之苦的情况下。
若真的像其他贵女一般精细保养,其容颜必然鲜有人及。
忖及此间,沈太后骤然一惊,心想自己怎能将一个儿郎与贵女作比?!
真把她当亲媳妇来看待了?
荒谬!
她神思一闪,注意到了宗家小郎峻挺的身姿,流畅的脸型。
较比寻常俊美的男子,自家儿子心仪的这位少年真的是太过清秀白净了。
若非此子身量与自己那高抵门楣的儿子只差一头,不是一般女子难有的高个,她真的怀疑儿子喜欢上的是一个穿男装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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