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外，塔露拉听着他的讲述，她点了点头，这点她是很早就知道的，不过也是第一次听到了路泽亲自说出来

“我利用了感染者们的怒火为我自己创造利用，我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后来被利刃找上门，又夹着尾巴逃跑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不是恶灵，我不是造物主，我更不是神明，我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能泯灭众生”

“但有时候，一切又是那么的巧妙，我最后选择了回去帮助塔露拉，帮助我亲自缔造的整活运动……再后来，我去了莱塔尼亚，惹了很多事端”

“几经波折，我去到了龙门，在那里度过了一个短暂的，美好的生活，只可惜好景不长，我就好像是个麻烦的漩涡，任凭我怎么挣扎，麻烦也会找上门”

“我到了卡兹戴尔，之后的事情，师祖你也知道了，我成为了军事委员会的一员，效力于你，又被安排进了巴别塔，为暗杀小特做准备”

大荒城，玉门，切尔诺伯格，卡西米尔，伊比利亚……

他说着自己的经历，他陈述着自己的过去，无人打搅，每个人都只是宛如安静的听客

“说到底，我不过是和你们一样，挣扎在这片大地上的人而已，至于我的身份，我更久远的过去，这些难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哪有神明，我只看到了与众生并道而行的……人”

语毕，一时间，整个天地都有点安静了下来，特雷西斯看着路泽，深深地点了点头

“一个我很满意的答案，你出师了”

特雷西斯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微笑，路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常年绷着脸的特雷西斯身上，看到一个笑

“我是这场战争的主谋，我会得到应有的制裁，我不会逃避自己的恶行，我也明白萨卡兹的战争为这个国家带来了怎样的伤害”

他看到了希望

他明白了特蕾西娅为什么选择了留下

特雷西斯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与特蕾西娅的目光互相重叠

即便相隔这么遥远，两人无需言语，也可以发出心灵中的对话

“你果然是在相信他吗？他只是一个异族”

“事到如今，难道你真的在乎他的异族身份吗？他可是喊你师祖诶”

特雷西斯避开了目光，他可接受不了自己被自己的妹妹打趣了

“制裁不会是现在……”

忽然，一道广播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占据了信号塔的维什戴尔在说话

“都听得到吧？这里是巴别塔，没错，就是巴别塔，该走了，离开这里，把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全部丢一边去吧！！”

“巴别塔……是吗？原来如此”特雷西斯明白了什么，岁月打磨的眼神扫过四周，看到了每个人

“我会卸去军事委员会会长职责，摄政王的职责，我会成为一名普通的萨卡兹，任由巴别塔处置”

他不是枭雄，他不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更不是妄图掌握某些权利的极端者

他只是一个为了自己族群而拼搏到现在的普通人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他既不会想念那段英雄史诗，也不会幻想自己身穿王侯将相的衣领，果然……还是那间小却又温馨的裁缝屋，是他真正难忘的过去

特雷西斯向前走，声音庄严

“所有魔族，所有萨卡兹，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