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师徒困境

孙弘道自己就是一个更高级的机动智人。他的观点和想法自然会倾向于机动智人。

未来某个时间，如果机动智人与人类之间发生权利的争执，孙弘道会站在哪一边呢？

王天瑞突然对自己这个新师父，产生出一种恐惧。

孙弘道的背后，站着无穷无尽的机动智人大军，这支大军将会碾压整个人族，碾压整个灵界。

这只是一瞬间的焦虑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孙弘道更多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漫无目的的童真。

千年的孤独，彻底摧毁了这位紫霄殿殿主，曾经灵界的巅峰执杖者。

他不需要询问王天瑞的过去，也不需要问王天瑞是怎么进来的，更不需要问王天瑞是否想要出去。

因为所有进来的人，都已经死去。只剩下他一个，孤单的获得长生不死的人。

他已经看到，王天瑞即将死去。在多少次游戏之后，在他储物袋中的灵石消耗一空之后。

十年，二十年，在千年面前都是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孙弘道来说，王天瑞的到来，就像是观看一场比赛。

比赛结束，就是散场的时候。

所以，他不敢注视王天瑞的眼睛。害怕看到惊慌，看到恐惧，看见歇斯底里的疯狂。

孙弘道对王天瑞的要求，只是让他陪自己玩游戏，作为对战的另一方。

将自己玩了千年的游戏，从过去的单人博弈，变成真正的两人对战。

玩了两天之后，王天瑞就受不了了。

在这个昏暗的密室里，就连想象力都退化成一种奢侈。

王天瑞还要记住这些僵尸的名字，记错了还要接受惩罚。

战斗的规则，完全是由孙弘道制定，保持了千年。

任何的细小的改动，都会让孙弘道痛苦不已。

王天瑞干脆拿出一亿灵石，扔在地上。开始给每一个机动智人和妖兽，安装灵石。

孙弘道没有阻止王天瑞，只是充满期待地站在旁边看着。

“别怪我没有告诉你，这些灵石用完了，你的生命也就结束了。”孙弘道平静地说道，就像是在陈述一件颠扑不破的真理。

从王天瑞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从来没有问王天瑞要过一块灵石。

因为他知道，灵石就是王天瑞的命。

王天瑞有多少灵石，他的命就会有多久，并且只会有那么久。

所以，他也不问王天瑞有多少灵石。

他不想让自己失望。因为不管有多少灵石，都会有用光的时候。

在灵石用光的时候，他也救不了王天瑞。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王天瑞死去，就像曾经发生的每一次一样。

现在，王天瑞自愿将灵石用于机动智人的游戏，他当然是乐见其成。

孙弘道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见到机动智人自行走动时的样子。

他满怀期待地站在王天瑞的旁边，看着仓门打开，看着仓门关闭。

每一次仓门的进进出出，都让他感到兴奋和快乐。

看着机动智人从沉睡中苏醒，就像春天的雨水唤醒干枯的枝条。

机动智人迈步行走，各个关节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脚下摇晃，就像是初次学步的婴儿。

孙弘道就像是一位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蹒跚学步。

孩子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这个孩子开始奔跑起来。

孙弘道的眼中，非常难得地浮现出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