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开了院门，现在刚过丑时，他估摸着晨巡快到依兰，便偷摸演着小路到桃苑。

越祺以前经常在禁阁休息，最近和李夫人相处融洽，休息的地方到了桃苑。

越瑿并不能确定越祺到底在哪，只能将步子放得极轻极轻。

婴婴乖乖地窝在头顶，翅膀遮住嘴，她素来活泼，这时候害怕破坏越瑿的计划。终于出了桃苑的地方，现在要去剑阁了。

剑阁被人看守，大概要绕远路才行。

婴婴在神识中示意他，剑阁有个小路在附近。这个小路因为没有出口，是个死的，大家就将它当做无用的通道，但这路郁郁葱葱着实好看，就没有堵上。

‘这个路背后是禁阁？’他在神识中问。

婴婴否定：‘后边是假山，但是假山外有矮丛，我们身子矮小可以钻过去！’

越瑿点头，看守门人走神，躲进阴影，滑进了那个小路。

这里无人，树叶繁茂，几乎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能摸瞎子，走一步算一步。

婴婴拍着他，示意越瑿将自己捧在手中，越瑿照做。

掌中小鸟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这光很小，但在这小路却足以照明。

终于可以不提心吊胆在神识中悄咪咪地说话了。

越瑿问道：“婴婴你怎么会发光，呵，倒也是漂亮。你呢，既能千里听人说话，又能照明，若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呀？”

心中疑惑甚浓，婴婴看上去并非凡鸟，掌中微光温和不灼热还带了些灵魂上的暖意。

婴婴又多次帮助自己，明面指出婴婴不帮自己怎么？现在只能向本人隐晦打探，倒有点憋屈。

婴婴窝在掌中，最近有些奇怪，连飞都没兴趣飞。

她张张喙，懒懒答道：“阿玉，我不知道，突然间就发光了，暖和吗？”

两人没在聊天了。越瑿有些尴尬，心中回答了：自然是暖和。

婴婴见他还是沉默着，更加懒得埋在了他的掌心，她早知道越瑿不会回答自己的话，刚开始养着自己还能回答几句疑惑，现在连答都不答，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还不理自己。

她都习惯了。

小路长，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尽头。路后是一片假山，越瑿将婴婴揣进怀中，将多余衣料系到裤腰上。

婴婴不发光了，她躲在越瑿怀中看着他在假山中翻滚。

无数黑色过去，婴婴说的矮丛出现了。越瑿从矮丛中向外看去，果然是依兰阁。

他在依兰阁左侧，依兰阁前面隐隐传来脚步，是夜巡的人，越瑿躲在矮丛，看着夜巡的人离去。

半晌，他从矮丛出来。

依兰阁竟然无人守着，但他此行无需进入依兰阁，他也没有多余好奇探索秘密。跟着夜巡的人后边，正巧看见夜巡的人交了班。

他远远看着离换班的人不远的一扇大门。

那是北门，越祺和李夫人丑时离开的地点。

既然已经知道路线，那么以后五天还是如此查探，将探案的时间不停调整。丑时离去，他就子时来。

越瑿当下决定，心中哼着曲子回了院子。

五天后。

现在快到子时，越瑿敲晕白术忍冬，怀着抱歉用布塞住了他们嘴巴，遮住他们眼睛，顺便给白术换了自己的衣服，就出了院子。

他已经知道晨巡夜巡的具体时间，也有十足把握自己不被发现，将头顶窝着的小鸟妖塞入怀中，疾步走向数天前规划好的路线。

五天收获繁多，白天修炼晚上打探消息。竟然得知，越祺前去祁城还带着粮草、骏马。

不知他是去商讨三界破阵还是救济灾民，不过这确实给越瑿一个好的藏身地点。

越瑿躲着夜巡的人，瞧着越祺李夫人的出现，待他们进了前面的马车，就偷摸滚进队尾由老马托运的装满粮草的板车上。

背部接触都是干燥的草料，视线被粮草掩盖，越瑿却勾起唇来，自己从缝隙中瞧见了其他的东西。

不是四四方方的院子轮廓。

不是无趣的被禁锢在一处的天空。

是，广阔的，无限的，乾承之地，它原是活泼的，流动的地方！

心脏剧烈跳动，忽地情难自禁，喉咙哽咽。

越瑿抚摸着肩窝处婴婴的羽毛，随泪落耳畔。

婴婴看着那泪被月光衬得晶莹，抖翅擦去。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就没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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