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会趁自己练剑的时候稳稳缩在自己的肩上,在越瑿练剑结束也会用自己的羽毛拂过他的额头,悄悄为他擦着汗,虽然越瑿一回去就将整只鸟扔到杯中擦洗干净,他不喜欢脏物。
第二年夏,婴婴终于能飞远些的路了,她就衔着刚刚结成的青果。
那青果堆满了书案一角,看婴婴的眼睛,越瑿又不忍丢掉,只能看着果子日积月累。
婴婴比初时大了些,但也没大多少,越瑿却悄悄高了些。
书案前,越瑿捻捻果子,又看见一抹嫩黄摇摇晃晃飞了过来,抬眸一看又是一颗青果。婴婴这次带的青果较大,这青果都是婴婴从外边衔来的,是越家外边。
婴婴落在案上,青果滚到了越瑿手边。
越瑿将青果拾起,道:“这次又是哪里来的果子,花神街还是扶余街要么就是在什么村?”
婴婴的翅膀扇起,嫩黄的球落到越瑿手中和青果靠在一起。
她眨巴眨巴,用头推推越瑿手中的青果,比羽毛稍深的鸟喙张开:“都不是,那是家里北边阁楼采的,大不大?我觉得它可好看了?阿玉你要去吗?那溪水也好看!”
鸟妖似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用喙拉拉越瑿的袖口。
“府中有溪,不是禁阁那边有池子吗?”越瑿问,这些年,他要么在院中要么在桃院练剑,没有四处走过。
婴婴示意越瑿将自己抬起,用喙理理自己被溪水打湿的羽毛,道:“有溪呀,唔,长长的溪,旁边还有石头,还有长着长毛的树!阿玉,去吧去吧,可美了!”
越瑿掐住了喋喋不休的喙,叹了声气:“我的婴婴,那石头叫假山,那长毛树为杨柳。小姑奶奶,这几天忙来忙去叼果子,倒是忘了我呀?”
他自己养了些日子,刚开始婴婴黏自己黏得紧,洗浴都在旁看着,还时不时问东问西。
可她最近拾各地的果子便将自己忘个精光,肩上头上没个软乎乎的东西压着,真是不习惯。
婴婴挣开越瑿的手指,用喙碰碰他的指甲:“阿玉,婴婴捞了好多果子,阿玉不喜欢吗?那我去叼个长毛...不...是杨柳的叶子,好不好?”
越瑿对杨柳的认识在书中,只知晓它长得像细绳生了无数的细长叶子,旁的不知晓了。
婴婴在越瑿手中蹦跶,见他似陷入沉思,也不闹他,将自己软软如同毛球的身体陷入越瑿手中,有些萎靡。
他发觉手中小黄鸟儿身子瘫软了下来,掌心一阵热乎,越瑿亲了亲毛球,笑着道:“好,婴婴就帮我个忙,衔一片柳叶如何?”
掌中瘫着的毛球站了起来,婴婴给飞了起来,刚想说一句保证完成任务就被越瑿单手捉住,两指抵在婴婴头顶摩挲了几下道:“今日已经晚了,明日再帮我,好吗。婴婴。”说是问的,语气又莫名冷硬。
“阿玉,婴婴太胖了,有点喘不过气了,放开婴婴吧,婴婴饿了。”鸟妖莫名心虚,感觉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阿玉不气,婴婴错了,么么?”
抚在羽上的手指僵住了。
“谁教你这句话的?”越瑿自己心中莫名开心,自己自出生以来第一次从头到尾只属于自己的小鸟妖说了这句话,妖族成年妖皆化形,自己的婴婴人形也是软乎乎的一团吗?
既有点期待,又有点开心。越瑿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晓得手中躺着的鸟妖是自己的所有物,所有都应属于自己。
婴婴伸着鸟脖子拼命蹭越瑿停在头上的两指,但她的脖子短,如何使劲都蹭不到,纳闷了下,婴婴转了转自己肥嘟嘟的身子,将屁股对准了越瑿。
自家鸟儿逗得有些火了。
越瑿戳戳黄鸟的头顶,拉着她的小翅膀,毫无歉意地道了声歉,又问那句‘么么’是谁教她的。
婴婴被硬拽身来,放在了案上的软绒上,越瑿将青果置在婴婴旁边。
这只胖鸟终于开心了,想想越瑿将自己给他的果子又还给了自己,这是幼鸟觉得越瑿可真好,和他的容貌相配,做什么事都让人喜欢。
婴婴哼了声,清清嗓子,开心地道:“阿玉是说‘么么’吗?婴婴是听桃院漂亮姐姐和硬巴巴说的!”
“那个漂亮姐姐生气了,那只硬巴巴黏着漂亮姐姐道歉,还说什么么么”
漂亮姐姐?硬巴巴?应该说的是李夫人和越祺吗?
越瑿看着婴婴在软绒上开心地蹦跶,也不住笑出了声:“那是他们为老不尊,专拿这些话骗小孩子,婴婴你,也是小孩子,就鹌鹑蛋那么小。”
小黄鸟歪着头,不明白他的意思,她问道:“鹌鹑蛋是什么?能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