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瑿越想越是不忿,恨不得刮花那张脸,最好心口再插上一剑。
锦衾被越瑿揪出了一个小坑。
外面传来轻轻的交谈声,李夫人的房门被打开了,是很轻的脚步声,
越瑿知道是谁来了。
越祺带来了外面桃花的清淡香气,可李夫人还未回神,仍痴痴看着外面的桃林。
这几年越祺的脾气很差,动不动便是责罚和辱骂。
忽听见他温柔的语调,越瑿有些吃惊。
还没等他说话,越祺的声音又变了:“越瑿,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打扰她歇息,你这个......”
他的话并未说完。
越瑿歪着头正疑惑‘畜生’二字怎没吐出口来,这不合男人的脾气。
就听见旁边温软的声音传来:“越江戈,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的儿子凭什么不能在这里?莫名其妙!”
“每次都是这样,我求着你让我看孩子,你又说孩子顽劣会伤了我!!”
“这孩子这么乖,你在骗我?”
呦呵,这倒是新奇,越瑿从未感觉如此愉悦,他躲到了一旁,看这两夫妻吵架。
实在不怪越瑿如此行事,自出生看见的便是奶娘,躺在病榻上的李夫人于他而言只是生自己的人罢了。
除了长得好看,又有些利用价值,其他一无是处。
兴许是女人难得一次的吵架,越祺你你我我说不出话,只能沉默。
气氛终于紧张了。
估计这是越祺印象中娇弱的女人说的最重的话。
李夫人转过了头,不再理会了。
越瑿瞧着李夫人转头时轻颤的肩膀。
跑到越祺身旁扯着他的衣袖,指指脸。
他无声道:“越祺,她哭了?你该怎么办?”
越祺低头看了一下越瑿,眼深沉得让人害怕,低声说了什么。
眼中那明显的杀意,让越瑿整个人都愉悦地颤抖了起来,果然想杀他,自己也想把他千刀万剐。
越瑿双脚离开地面,拎起自己的人离开了女人的桃苑。
桃花虽盛,地上却仍有被风吹落的花瓣。外面没有仆人在等候,越祺的暗士将他拎到了小祠堂,又是一阵家法。
忍冬将越瑿抱回小院子,和白术一起脱了衣物,替越瑿擦起了药膏。
白术道:“老爷真是......”
他的话话夹在嘴边不敢说下去。
越祺忌惮越瑿,这院子除了忍冬白术和奶娘几乎都是他的耳目。
趴在床上,身上的痛感热意被药膏的冰冷所盖。
越瑿道:“倒也没啥,比得前几次来的好,常人几日约莫便能下床,我又是经常,早就皮糙肉厚,估计也就一日罢。”
忍冬听闻只得默默擦掉泪水。
越瑿转头看到忍冬这模样,哼了声又道:“你模样和小女子一般,娘得很,都是快十岁的人了,还和女子一样偷摸摸擦泪。我当时受家法也没你哭得那么惨。”
忍冬急忙笑了攥了攥衣角扭捏道:“我这不是心疼少爷您,每次都是这样惨兮兮的。”
这话说得越瑿皱起眉来,觉得他的话带着嘲讽的意思。
他无聊想榨桃花玩,就让忍冬白术去采些桃花,再拿厨房的药臼和杵。
忍冬白术应下,一个去采花,一个去院中厨房。
将一大把桃花压成汁又谈何容易。
白术顺了膳房的药臼和杵,忍冬采了一大把桃花。
不管忍冬和白术的劝阻,他忍着背后的伤,卖力的捣起这桃花来,管它脏不脏,反正是玩,越捣越卖力,既痛又累。
边捣边发泄情绪,想着手中的杵是剑,药臼是男人的心脏,一下一下,桃汁如血一般。
捣的速度慢了下来,越瑿想着李夫人眼尾的那抹艳色。
她自产子后,便一直被男人囚在桃苑中,再加上体弱多病,男人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这些在女人看来是囚禁,于男人而言却是对体弱妻子的保护。
李夫人太过孱弱,若不细细保护便和花一样,快速凋零,男人定然不愿见到这番情景。
越瑿撑在床子上,床被桃花染上了抹淡红。
他撑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抹淡红。
白术接下了他的活,忍冬在旁不时添着花瓣。
离越瑿院子远的便是李夫人居住的桃苑。
越瑿忍了忍因为家法而从咽喉涌上的腥味,他好像听见了怒斥声。
是谁?
院子的门被人踢开,几声木头碎裂的声音,越瑿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就是一热。
这一巴掌,将越瑿从床上打到地下,呼噜噜滚了一圈。
脑子嗡得一声,眼前全是黑的一片,咽喉涌上的腥苦直接吐了出来。
白术和忍冬跪在地上不停地求着男人,奶妈哭着拉扯着男人的裤腿。
药臼撞到东西上打碎的声音,有什么朝着自己打了过来,只是太黑,越瑿只是觉得痛得厉害。
又有什么红的东西从自己额前流下,奶妈哭了跑出了院子,传入耳中声音有点模糊,眼前也是。
越祺回过神来也蒙了,他颤抖着手。
越祺的腰上挂着一把剑。
越瑿终于觉得可以看清东西了,他起身抹掉额上的血,用全身的力气抡起椅子砸向了越祺,又趁越祺不注意抢了他腰上的那柄剑。
剑是把好剑,穿透腹部没有感觉任何的阻碍,越瑿额上的血还在不停流着,很痛。
越瑿想他定然比自己更痛,边想边笑,如同自己之前脑中所想的那样,双手握住剑把左右旋转,再使劲拔出。
痛死了吧,你怎么不快些死呢?我不想和你一起比较!
越瑿只觉得心里畅快,也不管背后伤痕的和额上流下的血,右手的剑剑尖触及地面,左手指着越祺,笑得几乎弯下腰来。
忍冬和白术已经晕倒,药臼里越瑿玩着的桃花汁已经没了,置在白布上的桃花瓣散落在地。越祺捂着腹部,倒退了几步,血溢满了他的手。
他老了,这点伤都受不了。
越瑿停下笑容,用力擦了擦额上的血道:“你老了,终于老了。哦,你还是修士来着!”
“囚着人,困于一处这就是修士??”
“没有理智,只有脑子里流出的水,这就是修士?!”
管家在旁扶着他的肩膀。
越祺不抚伤口了,也和越瑿一样拧起嘴角,用恶心的腔调讽刺道:“你和我一样的。越瑿,我们是一样的,你忘了。”
他的声音平淡,又含着些诡异。
李夫人被奶娘拉着离开桃苑,本是孱弱的身体看到越瑿与越祺的对峙和血淋淋的地面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越祺没管自己身上的伤口,直接抱起晕在地上的李夫人,疾步离开了越瑿的院子,留下一地狼藉。
那把挂在越祺腰间的剑变成了他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须知:
世界观瞎掰
女主表面矮砸萌妹,实际武力值牛逼(表面萝莉),男主内藏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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