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明显被激怒了。

女鬼轻轻地、阴恻恻地嗤笑了几下，忽远忽近道：“我最喜欢小姑娘的血了，香甜滑腻，你这送上来的甜点真是意外之喜。”

“我要先拿你开刀！”

钟碧眼都没有眨一下，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她甚至舔了舔嘴唇，眼底亮晶晶的。

毛洁彦却狠狠皱了眉，对着火墙外喊道：“既然前辈是我族中人，又何必要如此处处逼人，我虽然不知道前辈受了什么冤屈，但只要前辈愿意告知并放我等，我回去必然禀告族中长老，让罪人偿债。”

“如果前辈执意杀人，那真相永远不会被人知道，那岂不是让罪人逍遥法外？”道士见状，也接着他的话大喊道。

不管怎么样，先拖延时间，避开正面交锋。

“真相？”女鬼忽然叹了口长气，缓缓吐出了几个字，“让你们死个明白也好，算是我最后的仁慈罢。”

有些事情压在心底越久，就越想说出来。

三人面前一花，周遭的火墙与树丛统统隐没了，转而是一个江南水乡里的园林旋开在三人眼中。

毛洁彦微微抬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牌匾上写着毛府。这是毛家在郊外的一个老宅，每逢过年，散布在世界各地的血亲都赶往这里相聚，算是毛家的大本营了。

门口大开着，很容易就窥到里面的动静。

一个身着旗袍地沉稳女子表情严肃，原本上翘的双眸便变得更显凶相，她低沉地对不到她腰部的男孩低喝道：“你怎么回事？你的弟弟妹妹大部分都已经背完了玄学基础，你却整天只知道看些没用的小说。”

“你连我一点本事都没有遗传到，真是无用！”

男孩低垂着头，眼眸里倒映着地上正在爬着的小蚂蚁，对这些谩骂无动于衷。只是手却紧紧地相扣着，明显比面上的面无表情来得更真实一点——他正在忍着心里的酸苦。

“我说的你听见了没有？！”女子见男孩低着头没有反应，心下更加烦躁地喝道。

男孩被吓得颤抖了一下，他小小声回道：“...听见了。”

“大声点！”女子见他懦弱地样子，立即恨铁不成钢地又道。

男孩抿了抿嘴，眼眸里已经有泪水了，只是神情除了些些委屈，还有一丝隐约可见地狠厉：“听见了！”

而后画面随之一转。

那个男孩已经从女子的腰部长到了肩部，他的五官更偏柔和，神色清润。

毛洁彦转了一圈，发现四周办公台上放了许多试卷跟教案，台式电脑上有教学所用的PPT——场景顷刻变成了学校的老师办公室。

“老师，佳源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女人微微屈着腰，声音轻柔地问道。

被唤作老师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和缓道：“佳源性格很好，在学校很受欢迎，成绩也很理想，只是最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男孩听到老师后面的一句话后，顿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心不在焉？”女人回头瞪了毛佳源一眼，问道，“实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早恋了？”

男孩沉默。

“说话！”女人扯着男孩的胳膊道。

“...不是。”

女人跟老师道谢后，忍着怒气，拖着男孩的手便走到校园的角落里。

“本来对你不屑学玄学我就很不满意了，现在你连普通学校的学习都不上心了，你是不是想逼死妈妈？”

“你的一切都是妈妈给的，妈妈叫你怎么做，你就该听话。”女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摸着男孩的脸说道。

男孩一脸隐忍，不发一言。

“妈妈只能靠你一个人了，你要争气。”

画面又是一转。

女人手里拿着Q大的通知书，一脸笑容地拉着男孩的手，开心道：“乖孩子，你被Q大录取了。”

毛洁彦眉毛一跳，Q大是全国最好的学校，考上它不只是要实力，还需要运气。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毛佳源这个人，更别提知道家里有人考上过Q大。

“妈妈的功劳最大啦，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报答妈妈哦。”女人轻柔地笑道。

男孩垂眸也跟着笑了笑，没有说话。

道士看了这笑容，轻声道：“这男孩戾气太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啦！其实看到这里，大家应该都明白妈妈是怎么变成鬼的了...

明天中午十二点更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