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蔓没有想到一向不喜多管闲事的房东太太会突然问起自己的私生活,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方便就不用回答。”汪太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尴尬地笑了笑。
“没,,,,,,没事的,只是,,,,,,我们离婚了。他现在有点事不能来看女儿,,,,,,”林苏蔓有些吞吞吐吐。
“是这样啊,,,,,,”汪太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林苏蔓心里想尽快结束谈话,于是,转过身开始画画。
“其实,,,,,,这没有什么,我儿子也是离婚了。”汪太似乎很想和她聊下去。
“是吧,怪不得总见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这些年,他就一直一个人单着,从来不让我过问他感情的事。可是当妈的,心里很替他难过,他一个人,总不是个办法。”汪太提及儿子的感情之事,脸上露出一种只有母亲才会有的牵挂。
林苏蔓心中不忍,于是安慰道:“汪阿姨,你别替他担心,他挺优秀的人,还有很多机会,这缘分吧,是很巧的,说不定很快他就会遇上呢。”
“林小姐,你到底是个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让人喜欢听。”汪太脸上露出安慰的笑容。
“汪阿姨,我认识一些不错的女性朋友,有机会啊,我给他介绍介绍。”
汪太的神情似乎有些暗淡下去,她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谢谢,默默地走开了。
汪太突然地表情转变让林苏蔓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不是让汪太失望了,难道,她想试探自己的想法吗?
林苏蔓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自己的上一场情伤还没有疗完,心中的伤痕还没有结疤,哪有什么心情进行这折磨人的男欢女爱的游戏?
北京,留守儿童基金会筹备处办公室,会议正在进行。
“经过几个月的筹备,好消息是:安徽省,江西省的联络网已经建立并运作起来,接下来是进行回访的工作。贵州方面的联络网正在建立中。坏消息呢,首先是善款不足,没有及时地得到更多的企业和社会的资金支持,其次呢,安徽方面学校筹建工作有资金和管理不足的问题。还有,就是我们在留守儿童资料整理的过程中发现有谎报的情况,所以如何加强监督和判定救助标准需要更明确化。”办公室的李主任手拿稿件发言道。
会议室一阵沉默。
“大家各抒己见吧。”高子硕坐在桌子的最上方,清了清嗓子,说。
罗峰发言道:“我在回访的时候,的确发现有些村庄或者乡镇报上来的情况有做假,就是说那些真正的留守儿童,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没有被报上来,而报上来的孩子,其中有些是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我的建议是这个判断是否要去资助的条件要数据化。”
“你的具体建议是什么,怎么数据化?”高子硕问。
“就是父母和孩子有没有一起生活,要提供足够的依据,还要提供至少三个以上邻居的证明,在外面打工的父母们,要提供他们工作的工资单,社保凭证,甚至火车票等等方面的证据,总之越细越好。”罗峰说。
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关于企业不愿意捐款这事儿,如何办?”高子硕又问。
“现在企业或者个人都不太相信这个捐款,总是担心这钱没落实到位,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提高这个透明度和公开度。”同事张小姐发言道。
“透明度和公开度一直我们在做,审计单位我们都请好了。但是大家也知道在中国做慈善,发生了太多的故事,民众对这个行业的信任度不是一天二天就能解决的问题。”高子硕说。
“我有个想法儿!”坐在一边的周慧敏举了举手。
“你说。”
“我们有没有想过建立一个资助平台,就是提供一个网站,上面建立需要资助的儿童的资料库,姓名电话,具体家庭情况,需要帮助的方面等等,都在网上公开,然后,向全社会征集一对一或者一对几的资助人,资助人的情况,金额还有资助的方式,在得到资助人的同意的情况下可以选择公开或者不公开,但至少,要让受到资助的人知道谁在资助他们的,让他们私下之间有一个良好长久的互动,这就会让资助这件事更平易近人和具有感情色彩,也能得到全社会的监督。资助双方可以选择就近及便利的原则,也可以根据留守儿童的具体情况让资助人去选择如何来帮助他们。”周慧敏连珠炮般的发言,让办公室突然的鸦雀无声。
“好,很好。”高子硕仿佛得到了灵感,他激动地站起来,一边叫好一边鼓起了掌。
“后生可畏,这思路很好。”李主任也激动地表示赞赏。
办公室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周慧敏笑了,她脸蛋飞起红晕,有些羞涩地向大家致谢。
罗峰向她升起了大拇指。
杨露露自从换了一份新的工作以后,变得更加的繁忙,每天回到家都晚上八九点了。到了周末,也是经常地不在家。
“小彩,你说,你妹妹最近是不是有点反常啊?”蒋丽芳吃完晚饭,坐在餐桌边,一脸愁容地发问。
“为什么啊?就因为她手上的那个大钻戒吗?或者她新换的跑车?”
“你也发现啦?你说这正常吗?”蒋丽芳幽幽地眼神望着女儿。
“要看怎么说,说不定她新的工作薪水很高啊,又或者她交到一个有钱人的男朋友啊,都有可能。”云彩淡淡地应着。
“工资再高也高不到这么多啊,要是说她交到了一个有钱人的男朋友嘛,这都好几个月了,也没有听她提起过,更没有见到领到家里让我们也参谋参谋啥的?”蒋丽芳一脸的怀疑。
“哎哟,我的母亲大人,人家交男朋友什么时候给你汇报过啊,还让你参谋参谋,你能做什么主啊?人家什么时候听过你的?女大不由娘,随她去吧。”云彩撇了撇嘴,说。
“你别老泼我凉水啊,到底会不会聊天啊?”母亲有些动了气。
“好啦,好啦,改天你自己问一问她不就得了。”
“我问,她不一定会说,你帮我问问?”蒋丽芳一脸期待地说。
“我怎么问啊?问了她也不一定说。”云彩一脸的惆怅。
到了晚上,杨露露总算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还没等蒋丽芳开口,杨露露说话了:“我在南区买了个别墅,一个月后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蒋丽芳和云彩都惊呆地望着她,她的脸上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绯红。早上出门时精致的妆容,几乎花掉了大半,其中一只假眼睫毛已经掉了,使她的眼睛看起来十分的不协调。
“别墅?那得要多少钱啊?你哪里来这么多的钱啊?”蒋丽芳满脸狐疑地问。
“你别管这么多。”杨露露粗声粗气地答道。
“怎么能不管啊?我得问问清楚啊,你的新工作的工资也不可能这么高。你看你刚买了新车,这会儿又买房。”
“我现在是销售,销售!你懂不懂?销售不是拿死工资的,是有提成的。我让我公司的订单大增,你说,老板给我一点犒劳不是很合理吗?”杨露露满脸不屑地看了母亲一眼,一边说,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怦地关上了门。
不知为什么,虽然说马上有新房子住了,可是蒋丽芳和云彩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杨露露看上去也一点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