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我配不上他吗?” Judy反问道。
“当然配得上,问题是,他喜欢你吗?这种事情,要两厢情愿呢,My God,你不是因为他才和小志分手的吧?“
“我和小志本来就有问题。”
“怪不得你最近情绪很差,看来,你这只是一厢情愿,我看算了吧,这种恋爱谈起来会累死人的,我也喜欢他呀,但我只是想想,不会自寻烦恼钻牛角尖。”
“一年前,有个女人到公司里闹,说那个画画的是高总的情人,但今天看,又是另一个女人,那个小女孩,会不会是高总的私生子?他现在也单身了,为什么不跟这个女的结婚?难道这个女的有老公?”
“你这是不疯魔不成活啊!电视看多了,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怕你了,我劝你还是放手吧,既然人家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别画地为牢。”云彩有些担忧的看着妹妹。
杨露露没有说话,直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第二天,高子硕拨通了林苏蔓的电话。
手机上显示是他的来电,接还是不接?林苏蔓心里七上八下,如同捣鼓。
停了半分钟,继续响起。她有些发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她决定还是接。
“你好。”她努力装着若无其事。
“下个周日上午10点,我在微吻湖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他的声音倒是平静,但异常坚定。
“我不会去的,高先生。”林苏蔓的心,潮水汹涌,但她还是冷静地拒绝。
“请你一定要去,有些话我们必须当面讲清楚,好吗?”几乎是一种恳求的语气,说完,他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呆呆地,坐了好久。
时间仿佛过得十分的漫长。终于到了星期天,一大早,林苏蔓照例起来去二手市场摆摊卖画。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个画面,就是高子硕在湖边站立的样子。此刻,他真的在等我吗?去见他,只是让他有了希望。并且,最重要的,自己努力掩藏的心事,小心翼翼隐藏了这么久,一旦被他看穿,岂不是付之东流?
内心翻江倒海,加上生意清淡,林苏蔓早早就回家了。
明明是下午,天色却渐渐暗下去,从阳台看去,黑压压的云翻腾着,眼看着会有一场暴雨来临。
果然,顷刻间,白花花的雨珠大颗大颗地敲打着地面,短短几分钟,阳台上就积上了一层水。
林苏蔓的心,如同这雨珠,嗡嗡作响,胸口也闷闷作痛。
“这么大的雨,他要是还在湖边等你怎么办?”夏米在身后,轻声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在湖边等我?”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飘忽。
“今天中午,他有打电话给我,问你去哪里了,我说你去早市去了,然后,他说,那我就继续在湖边等着。”夏米答着。
“那湖边有亭子,再说,他自己也有车,不会淋着的。”林苏蔓的声音变得沙哑。
“你去一下吧,当面同人家解释清楚,也好让人家死心,你这样算什么啊!”夏米有些生气了。
林苏蔓像是得到了什么启示,一下子冲出了家门。
明明就在下大雨,可高子硕并没有躲到亭子下面,果然,他呆呆地定在那里,石化成一尊雕塑。
心口有种被刺伤的剧痛,眼泪已经决堤,好在雨点密集地拍打在脸上,不会被他发现。
她抹去泪水,撑起了伞,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侧脸,转身,目光盯在她的脸上,眉头渐渐展开,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意。
从来没有这么近地靠近过他!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火苗在燃烧一般,林苏蔓觉得几乎混乱一片。
“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来。”他咧嘴一笑。
“我来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找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他眼睛的星火突然地被浇灭。
“我们不合适,我们的差距太大,无论经济上,社会角色上。和你在一起,我分不清你是爱情还是怜悯。”雨声大作,林苏蔓提高了声音。
“自尊有这么重要吗?比我还要重要吗?比你自己的幸福还重要吗?”他双手抓住她柔弱地双肩,几乎有些失控。
“没有了自尊,我拿什么爱你?”她几乎呐喊着。受不了他执拗地追问,情绪崩溃,大颗大颗地眼泪和着雨水流下。
“林苏蔓!你清高!你孤傲!你故意要折磨我!你可笑!你是个傻瓜!如果你爱上的是一个穷人,就能说明你的高尚了吗?”他几乎嘶吼着,好像在用全身的力气。
“世间的人就是这么看的,我们活在这世上,没有办法逃脱别人的眼光!”
“你白白读了这么多的书!你为什么不能做你自己?你快乐吗?”
“你不要以为你是有钱人,就可以有优越感,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就会爱上你?就算我不是因为你的钞票才爱上你,这世界有人相信吗?”她已早就全身发抖。
“你直视着我!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不爱我,你对我没感觉!”他突然双手抱住她的腰,脸和脸几乎没有了距离,他的急促呼吸像是一种充满温暖的召唤,滚烫又甜蜜,几乎让她没有了抵抗的力气!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林苏蔓几乎用尽此生最后的一点力气,从他的怀里挣开逃脱。
一生中最大最冷的一场雨。
从湖边回来后的林苏蔓感冒了,整整躺了一个星期。
明明在发烧,却又全身发冷,咳嗽也不停,感觉自己像是呆在冰窖,连眼皮也懒得眨,僵硬又恍惚。
原来活着,是这么痛苦!
夏米给她买药,喂生姜红糖水,物理降温,外加送悦悦上学放学,默默地照顾着一切。
第七天,她终于有了饥饿的感觉,喝了一大碗粥,外加一大碗拉面。
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但必须打起精神,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