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我是一句也不信的。”吴子清说道,“因为你和镇上所有人一样,是天神的信徒,是天神牧的拥护者,在你们心里,他和神一样完美,即便你亲眼看到他做了坏事,也会真心诚意地为他开脱。除非你拿出证明他清白的证据,否则他就不能洗脱嫌疑。”
“你错了,我和他们不一样。”夏念疑邀他边走边说,“我和你们一样。”
“你……你说什么?”这句话使吴子清忐忑不安,他多么想相信她,这样他们就多了一个盟友,并且能够完全否定他之前的担忧。但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可天神牧是一个她陪伴了多年的故人,而且对她还有收留之恩,有什么原因能够让她违背了这亲疏之理?
“你不相信我吗?我跟你说这些却是因为我相信你们。”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们?”吴子清此时仍然犹疑。
“因为理性,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理性。”
“你说你也和我们一样。”
“是的,天神牧的声名我闻听已久,对此十分怀疑,传闻大概都是不能相信的。另外,我对人们对他的崇拜感到讶异,人应当感恩,但永远都不能崇拜,我打算一探究竟,于是借故留在了这里。”
“人应当感恩,但永远不能崇拜,说得好。”
“这句话,是谭立言说的。”
“你……你见过谭立言?”吴子清这个时候已经把夏念疑当做朋友一般,说话完全坦诚了。
“是啊,他公开质疑天神牧,曾经来过他的家中,当着他的面说了这句话,我很敬佩他,这也是我一直想说的。”
“天神牧说了什么?”
“天神牧同意他的话,他对于人们崇拜他的事也感到无可奈何。”
“你刚才为什么替他说话?”
“我说的全是实话,他是一个道德上的完人,我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任何一点可以批评的地方。他言出必行,最细微的承诺也会放在心上;他温和谦让,从不对人发火;他不在乎富贵荣华,将所有家财散到百姓身上;他热心助人,尤其致力于帮扶弱小,镇上已经找不到穷人了。相对于他做的那些事,我的描述是无力的,只要亲眼看到你就会知道这个人的完美。”
“所以虽然你依旧不会崇拜他,但你质疑的立场已经动摇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还在一直观察。”
“你就这么确信?难道你时时刻刻都和他在一起吗?”
“如果他是一个伪君子,我不相信三年的时间会没有任何破绽出现。”
“也许在你看不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