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之前周克新把江月影拉到了一旁,说她是个小骗子,江月影做出了不解的表情。
“不是说不让我喝酒吗?”周克新说道,“怎么还让你妈妈备了酒?”
“没有准备。”江月影摇了摇头。
“说谎,小骗子。”周克新笑道,“我闻着酒味了,好香。”
江月影笑了起来,拉着他进了西屋。这房间的地面清扫得十分干净,墙上也是一尘不染,东面窗上的玻璃有一条长长的裂缝,绿色的纱窗也出现了块块破损,但都像刚刚擦拭过一般。西面墙上摆着一个老式的衣柜,衣柜南面的墙角安置着一个用塑料布层层包裹的大瓮。江月影让他移走了压在大瓮顶上的一叠煎饼,自己掀去了上面覆着的盖帘,打开了塑料布。那股酒香越发浓重,其醇厚馥郁,以周克新多年饮酒经验也不曾遇过能与之匹敌者。这香味引着他走了过去,那大大的瓮中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半米来高的紫金釉酒罐,上塞着一个大木塞,用红布绑住了口。
周克新口水直流,不自觉伸进手去,江月影打了他的手,缠上了塑料布,用盖帘重新盖好,叫周克新把那叠煎饼放回原位。周克新心中遗憾万分,跌足叹息,心中埋怨江月影,这个可恶的小丫头,不让他喝,为什么要让他看呢?
“你答应了我的,不许喝酒。”
“那你还叫我看?故意馋我。”
“谁叫你的鼻子这么灵呢?”
“晚上等你睡着了我偷着喝。”
“你忘了你说过的话。”江月影拍了拍他的胸口,“这是爸爸酿的酒,存了三十年了,不能给你喝。”
吃饭的时候,周克新非但没有喝上这酒,别的也没能尝一尝,在这名扬万里的酒都,在触手可得的美酒面前,居然不能品尝一二,这使他很是懊恼。
“哎呀,忘了备酒了。”月影妈猛然想起,“小影你这两位朋友肯定喝酒吧,我去弄一些。”
“不喝。”周克新笑着推脱,他的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以为自己客套一下主人也不能当真,还会去置些来。
“我从不喝酒,不用费事了。”于衍修也说道。
“还好,还好。”月影妈又坐了下来,“喝酒没什么好处,多吃点东西。”
“飞雪,我看你长得倒跟我们家影有点像。”月影妈给江露泠夹了些菜,江露泠听了她的话有些怅然,心中又难受起来。
“我们家影哪有你那样命?穷人家有吃有喝就行啦。”月影妈笑道,“飞雪有人家了吗?”
“没……没有。”
“也难怪,像你这样找个登对的可不易。不像我们家影,有那毛病在身上,也不图人家丑俊,也不管人家穷富,找个老实本分的就行了,别样的咱也攀不上不是?”
“不是这样的,伯母。”江露泠回应她,“小影应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