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首领不是有洁癖吗?
他……
几人浑浑噩噩,感觉自己在做梦。
柳玉回头,瞬间怒了:“快点去!”
“嘀嗒、嘀嗒——”
重复的时钟秒针转动声响起,余歌听着这重复的声音,睁开眼睛。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身下是松软的被子。
右边胳膊上有些瘙痒 ,碎碎扎扎的触感,像是被轻柔羽毛覆盖住。
剧痛让她清醒过来,余歌艰难地转动头颅,看向趴在她手臂边上的乌发头颅。
余歌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又想起现在原先那些反常、原剧情,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出声 道 :“柳玉?”
趴在床边休息的青年立即抬起头,昏沉迷蒙的眼神恍惚一瞬,才聚焦到余歌面上:“怎么了?”
余歌看着那张熟悉的柔美婉媚的面容,心缓缓定下:“真的是你啊。”
柳玉猛然意识到什么 ,张了张口,又闭上嘴 ,低下头:“我、我……”
他憋了许久 ,都没说出什么,只生硬岔开话题 :“你感觉怎么样?”
他说着,按下呼叫铃。
看着他惴惴不安的眼神,余歌莫名地放下心,闭上眼 :“我再睡、一……”
后面的声音呢喃含糊不清,柳玉立即凑近过去,也只听到模糊的字眼。
接到呼叫铃,医生护士立即赶过来,门外的下属也跟了进来,可那看到向来凶狠冷漠的首领紧张地揪着医生的领口,焦急地询问着。
医生习以为常地安抚着这个传言中恐怖至极的首领,扯回自己领口,检查一番,转头道:“她伤得很重,失血过多,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
柳玉又问了几句,才安心,让一群人离去。
下属离去前,被柳玉叫住。
他转身,恭敬低头,就听到柳玉说道:“那几个人呢?”
“死了六个,还有一个半死不活,还在审讯着。”
“审讯?”
“当初他被发现时,身上仅有的两处伤口都避开了要害,他们为了谨慎,就将人关到水牢里。”
柳玉下意识敲了敲桌子,又意识到余歌正在休息,立即扭头看向余歌,看她仍然安稳睡着,小心地移开手,站起身,走向门外。
下属恭敬地跟出门,门外轻微响声后,柳玉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
他拿着棉签,谨慎轻柔地沾着水,一遍遍地润着余歌的唇,视线柔和温柔。
第二天,余歌才醒来,睁开眼就是一旁看着文件的柳玉。
余歌手微微动了一下,被褥摩挲声起,柳玉瞬间敏锐扭头,对上余歌目光,眼中的惊喜瞬间迸发出来。
他立即放下手上的文件,站起身:“要坐起来吗?”
余歌微微点头,他立即按下开关调整床头升起。
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他又轻微地扶着余歌,略微活动她的手脚肩颈:“麻吗?我给你按一按?”
余歌没有拒绝,他按得极好,小心轻柔,完全没有牵扯到余歌的伤口。
按完以后,他又小心地给余歌喂了一杯水,喝了水,干涸的嗓子缓和了,余歌开口:“一直都是你?”
柳玉拿着杯子,转身那一刻,听到后面轻渺问话,立时僵住,不敢转身。
余歌迟缓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敢露面?
为什么一直欺骗她?
余歌叹了一声:“我一直很担心你。”
担心你受人挟持。
担心你受伤被困。
担心你被人欺凌。
柳玉心口又酸又胀,眼睛难受地低垂下来。
“现在看到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句话传来,柳玉呼吸一滞,扭头放下杯子,直接扑向余歌的病床。
却在要扑上去的瞬间,及时地稳住脚步,克制又激动地跪到床边,虔诚地捧起余歌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入她的掌心。
眼眶中的湿润溢出,眼尾流到余歌掌心,再从掌心淌到指缝,顺着指缝在洁白床单上蔓延。
柳玉心口越来越酸胀,又激动又懊悔难受。
这就是他爱的人。
第一次见面时的狼狈,让他自尊心破碎,但这破碎可怜的心,被她小心温柔地保护住了。
后面多次的小心靠近,都被她开朗的笑包容过去。
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最后被绑的那一次,她始终坚定地选择保护他。
直到现在。
柳玉无声地流泪着。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去见她。
他紧张痛苦,为什么要一直欺骗她,害她担忧到现在。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
好爱你,好爱你,好爱好爱……
余歌迟缓地眨了眨眼,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搭到他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手掌下的青年一僵,而后慢慢抬起头,眼尾泛红,惹人怜惜。
他注视着余歌,认真道:“对不起。”
柳玉一字一句地向着余歌解释着一切,从被逼着掀起反叛,到毁容不愿出现,到不得不被局势裹挟着,打下一个个州市。
余歌认真听着,听他讲完,才问:“纪宴他们——都知道吧?”
柳玉眨了眨眼,想起最初那那几人莫名的接触信任,他恍然怔住,眨着眼,泪水再次流下,抖着唇:“你一直在找我?”
“你拜托他们来找我?”
余歌笑了笑,只看向窗外,又望向杯子:“我想喝水。”
柳玉吸了下鼻子,压住哽咽声,起身,拿过杯子接了一杯水,小心地喂着余歌喝下。
门被急促敲响,余歌转头看过去,又望向无动于衷的柳玉:“不出去吗?”
柳玉根本不愿离开,扭头道:“不是急事。”
话音刚落,门又被着急地敲了几下。
柳玉眼眸瞬间阴冷起来,映着眼尾的泛红,有些可怖。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余歌在身边,立即低垂着头,掩着神色,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说着,脚步匆匆地走出去。
门外的下属正要再敲门,就感觉到门被猛然打开,一抬头,正对上柳玉阴寒冷酷的眼眸。
他抖了抖,连退几步跪下:“首领,那位沉队长又来了。”
柳玉皱起眉:“我没空见他。”
说完,他关上门。
门外的下属抖着等着,却只听到轻缓的关门声。
他后知后觉抬起头,门已关上,他没死。
他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边走边回忆起来。
首领那样——哭了?
念头刚起,立即被他猛然摇头晃出脑子。
不可能,不可能!
天塌了,那个魔鬼都不可能哭。
他脚步匆匆,要去回绝了那人的求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