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电玩店随便玩，他们就高高兴兴的来了，冇要求分钱嘅？”

“哇，你三天唔分钱也就罢了，今后一直唔分钱！？”

王天成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周勇沉声喝问道：

“那样你将来被人打，冇几个小弟会帮你嘅！”

“……那我点办？”

周勇想了想，觉得王天成说得很有头，又灌了一口啤酒，低头闷声道：

“难道把他们喊返学校？”

“今天收工后，把兄弟们喊过来，”

王天成也喝了一口啤酒，对周勇沉声道：

“话给他们，今后看场改成三班倒，每班六人，电玩店两个、日租房四个；三天换班，当班看场的每天20块。然后人手一盒烟，发50块食东西，散掉他们。”

“每人每天发20块？”

旁边的褚豪算了算，对王天成出声问道：“每天发掉120块，是唔是太多啦？”

“阿勇现在能揾到每天二百五六十，发掉后仲剩一半！”

王天成对周勇等跟班沉声道：“这样每个月能揾到三千六七百，仍是之前揾

的好几倍！仲有，钱散出去，那些小弟就会为你忠心做事！”

……

吃完碗仔翅后，王天成和跟班们约好去仙师庙打扫，然后打发他们各回各家，自己却坐的士来到了旺角，去见号码帮四九仔郝荣。

王天成与郝荣是在拳馆结识的，关系不错。

“……很久冇见啦，可惜你身上有伤，”

郝荣和王天成寒暄了几句，有些遗憾道：

“唔然你我可以揾地方打两场。”

“今后有机会再打，”

王天成对郝荣笑了笑：“今晚我来旺角冇带钱，蹭食嘅。”

“哈哈，”

郝荣对王天成大笑道：

“你是我郝荣的老友，在旺角食饭仲用花钱？今晚就食潮汕火锅，食完请你去做水疗，揾两个靓妹帮你清热去火，你以为我同你一样小气吖？一桌石斑就打发我？”

他对自己的跟班小弟吩咐了几句，然后带着王天成去了附近一家潮汕火锅店：

两人点了两瓶精酿，汤底是牛骨清汤炖白萝卜，鲜切的脖仁、匙皮、吊龙、五花腱……此外还要了一些虾滑和鱼丸，边吃边聊。

听郝荣聊旺角，王天成发现自己窝在屯门和荃湾，看到的香江江湖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新北和油尖旺的差异太大：

在旺角，一天最多能发生

三四次字头成员的聚众斗殴事件，规模远超荃湾。

因为这里的油水太丰厚了，例如一家高档夜总会，一月净利润最多能达到一千万以上，看场的字头能分到百万以上！

“……你知唔知？”

郝荣对王天成说道：“差佬专门统计，油尖旺每天至少有一个四九仔死佐、四个废掉、六个半重伤，但是每天会增加十二个四九仔！为咩吖？因为这里油水最丰厚，比警力充足的港岛仲要丰厚！冇来过这里的四九仔，都冇资格自称出过嚟行！”

见王天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郝荣对他劝说道：

“吉米，你窝在荃湾，很可惜嘅！你若是想出嚟行，唔如来旺角投奔我，你我就在旺角打响名头！虽然这里龙争虎斗，但是你我有胆有谋，肯定能出头！”

“……我会来油尖旺闯嘅，”

听到郝荣的话，王天成笑了笑：“很快就会来。”

“……十二岁那年，柴叔问我是想读书，仲是想出嚟行，”

郝荣把话题聊到了家庭，对王天成感叹道：

“想读书就供我读中学读大学，甚至可以去国外留学；想出嚟行，就在拳馆专心学拳！我当时同柴叔讲，我老豆冇能打响名头，到死只是一个四九仔；他冇能出头，他的仔一定为他扬名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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