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男孩子们,热衷的莫过于美女、球赛与游戏。他们每天都会把大量的课余时间用来评判哪个女生最漂亮,楼道里永远都是拥挤的。
“这个世界果然小得可怜。”我心想,笔下不经意地写下了她的名字。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很简单。我每天穿梭于教室与宿舍,时不时地跑去琴房,装模做样地练习几首曲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对E中的生活也熟悉了起来,渐渐地也结识了几个聊得来的同学。至于郁可儿,她似乎一直就是寡言少语的样子,很少与别人交流。
打从一开始,她给我的印象就是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疼。而我也没有和她有更多的交流,甚至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大概就止步于此了吧。
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发现她一个人静坐在球场的那个角落里。
我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在这种地方待着,不觉得孤单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依然安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她说:“要不我做你姐姐吧!我们都是孤独的孩子!”
我机械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啊,反正我正好没有姐姐。”那时候的我,根本不会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与她相关的事。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都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直到许久之后,我都清晰地记得。
高中的生活似乎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忙碌,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所以每天我都有大把的时间荒废。每天下午,我都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夕阳,眼前总会浮现出郁可儿的身影。她似乎一点也没变,而我,却有些不同以往了。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看夕阳的,模糊地记得好像是个很久的习惯了吧!
那时候的我很喜欢吃糖果,尤其是在那些万恶的考试过程中,我更是离不开。或许在郁可儿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喜欢吃棒棒糖和八宝粥的小孩子吧!又酸又甜的苹果味的真知棒,成了我那些回忆里最甜美的味道。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果的,时不时地都会见到她从背后拿出一颗苹果味的真知棒,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小屁孩,叫姐姐就给你吃!”那可是我最喜欢的糖果了,所以每次我都“忍辱负重”地妥协。那时候的我,还是不怎么习惯叫“姐姐”这个称呼的。毕竟十多年来,第一次开始叫人姐姐,总会觉得有些怪怪的。经过我与她多次谈判之后,她终于勉为其难地接受我叫她“老姐”,因为她觉得这样叫会让她变老,而我则坚持强调这是一种亲密的称谓。
有一天体育课上,她突然跟我说:“小昱,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递给我一颗糖果,依然是我熟悉的味道。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让我叫她姐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她的神情,似乎不是很好!
寂寞顶楼,大雨如注。我们俩并排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淅沥的秋雨,一句话也没说。远处花坛里的芭蕉树在风中孤独地摇晃着,楼下积水里不时传来一阵阵虫子的哀鸣。我知道,冬天快要到了。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我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能够这样待在她身边,陪她看雨,似乎就已经足够了。她也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我突然想起来《风云二》中的一句话——“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那种情境,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我不禁笑了笑,却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不说话?”她突然问我。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咬着一颗真知棒。原来她也喜欢吃糖果啊!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我喜欢这种安静,尤其是有人陪着。”
她突然笑出了声,说道:“小昱,你真可爱!”
我也笑了笑以示回应。大概是她并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又或是她装作不明白,反正这一刻的我,根本不想计较这些。我只想好好珍惜眼下的光阴,至于其他,我不愿去想,也懒得去想。
很快地,雨过天晴,一道彩虹高挂西天。残阳透过树叶,在积水中映出斑驳的影子。
我说:“还记得我们刚见面那天吗?”
她顿了顿,笑着说:“当然了。那个时候的你,好像很幼稚啊!啊!现在也是哦!傻孩子。话说,我总觉得你心里面藏着事,要不要说给我听听啊?”
“不要!”我果断地拒绝她。
“这个地方很漂亮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转换话题。
“打从你坐在窗口看夕阳时,我就发现这里了。”她轻笑着说,“好了,回去了。”
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她却已经转身走开了,我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苦笑。
“再不走你就要遭殃了!老班头刚去了教室!”走出好远的她坏笑着说。
我无奈地垂了垂手,望着雨后的天空,心情很是落寞。
回到教室,老班头果然已经开始唾沫横飞地开着班会了。我懒懒地打了声“报告”,老班头狠狠地盯着我,有些生气地说:“褚昱枫,你要是再迟到就给我抄十遍班规!回去坐好!”
我挤出笑容,千恩万谢地回到了座位。
两周后,我过生日。她给我买了一大堆零食,乐呵呵地说:“傻孩子,好好吃哦!”我“感激涕零”,吃了一周不花钱的零食。
这年圣诞节的时候,她送给我一颗大苹果,略带戏谑地跟我说:“以后有钱了,就用卡车给我还哦,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就全世界追杀你。”
我四指朝天,笑着说:“对天发‘四’!”
时间匆匆而过,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这年年末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张贺卡,上面写着:
“说好的,你只许认我一个人当姐的。如果再敢让别人给你当姐,我肯定跟你没完。放心吧!我会永远只有你这一个弟弟的!明天元旦呢!好好过!”
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是周五吧!
当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将黄土高原的尘沙吹向人心里时,意味着冬天真的来到了。除夕那天,我收到了欧阳淇发给我的短信:“一个假期的时间,足够让你忘记一个人了吧!”可怜我自以为是的喜欢,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宣告死刑了。如果没有她,大概我从不会想到冬天竟是那样寒冷。
我曾经固执地认为,喜欢一个人,只要将内心的想法说给她听,就一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后来云确实开了,但月并不怎么明。
收到短信的我坐在沙发上哭了好久,连年夜饭也没有吃。夜里,我打电话给老姐,可一句话也没说,我们俩就在电话两端保持着沉默。最后,她问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随便打个电话!新年快乐!”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一下,传来了她清脆的笑声:“傻孩子,我也想你!”
在那一瞬间,我好像又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欧阳淇的事,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欧阳淇说要我忘了她!”那时候,我总跟身边的人提起欧阳淇,书桌上、课本上,到处都有欧阳淇的名字。老姐曾半开玩笑地跟我说:“这名字看得我眼晕。”我笑着跟她说:“你这是嫉妒!”
过了不久,我收到了老姐的回复:“傻孩子,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于是,我又打电话给老姐,絮絮叨叨、言语不清,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究竟说了些什么。最后,她说:“傻孩子,洗洗睡吧!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天亮后,一切真的会好起来吗?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
后来,冬天过去了!
后来,我总在庆幸,即便那年冬天再冷,也幸好有一人给予我最温暖的陪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