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光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面前，脸上带着些冰冷的讥诮之意。

为首的旭爻真君小心翼翼地询问，“敢问阁下，仙尊殿下可在昆仑山中？”

素光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边冷冷地扫视众人，一边说出冰冷无情之语，“仙尊伤势未复，需要静养，静养期间，天壁破损之处，你们人族自己来挡。”

跪着的众人期待落空，涌起了愤怒失望，有人从地上弹起来，喝骂出声，“如果不是神族把控着清气修炼之法，我们何必要委曲求全跪地求那小儿，有本事就将清气修炼之法交出来，我等自会为天壁之劫出力，不再麻烦所谓的仙尊！”

“我要提醒你们，你们在此纠缠的每一刻，界外的浊气都在不断蚕食着三界灵气，你们不去挡住，三界的灵气将会不断流失，直至三界成为无灵之地。”

这不带丝毫情绪的冰冷语调让众人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有人小声道，“界壁历来都是由仙尊修补，我们并没有能力挡住那破损之处的飓风啊！”

“你一人不能，不代表人族不能。”

说吧，素光便转身往山上走，身后传来旭爻真君殷切地悲痛地呼喊：“敢问仙尊他何时才能恢复啊？”

漫不经心的声音随风飘了下来，“看心情。”

轻飘飘的三个字，沉甸甸的压在山下所有人的心头，他们愤怒却不能发泄，一口气堵在了心头，几乎要吐出血来。

他们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但不是后悔对凌熙出手，而是后悔出手的太早，若是在他补完天壁之后精疲力竭之时动手，三界危难已解，仙尊亦可手到擒来。

......

据神殿意识所说，昆仑山下仍有人在监视，修真界也无甚大事发生，凌熙乐的清静，根本提不起外出的念头。唯一令他有些烦恼的是，素光这些年越发的纵欲，凌熙本想劝导一番，但发现似乎也没什么不妥，除了累一点。

素光事后总喜欢抱着凌熙睡觉，抱得紧紧的，力道大的好像要防止凌熙挣脱一样。最近睡得太多，凌熙没有丝毫困意，所幸还有一只遍布青红齿痕的手臂空闲着，凌熙于是远远地招了一本书来看。

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素光却还是立刻惊醒了，攥着凌熙的腰将他往怀里使劲儿搂了搂，仿佛很不安的样子。

凌熙有些疑惑，素光最近的睡眠好像浅了很多，“素光，怎么醒了？”

素光的声音带着凌熙听不出来的悲伤，“哥哥，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你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而且你......不要我了。”

凌熙觉得有些好笑，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安慰道，“不过是梦而已，莫怕。”

素光往凌熙脖子里使劲埋了埋，垂下来的眼睛中带着绝望。神怎么会做梦呢，神是天道宠儿，可堪天机，一切不利于神的都会在梦里被预演，神的梦是有迹可循的未来。

但即便未来是这样，他也不会改变此刻决定去做的事情，否则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比起哥哥不爱他，他更害怕见不到哥哥。

他狠狠地在凌熙脖子上咬了一口，带着浓烈的爱意和微微的恨意。

我爱你，我恨你不爱我，我恨你不是你。

凌熙脖子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像被小猫咬了一下，凌熙一边看着书，一边宠溺地揉了揉素光的后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