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开始塌陷。

楚凌的上空，出现了细碎的泥沙，窸窸窣窣。

他的面前，开始出现道道裂隙，仿佛摔碎的瓷器。

楚凌站在原地没动，目光依旧落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上。

那道身影更准确来说，是过去发生的真实事情，是封存在杀生剑里的一段记忆碎片。

所以那道身影并不会因为此时周围发生的事情而改变。

他只是将过去发生的过往，重新真实地展现于现在这个时间的人的面前。

楚凌看着许青转过身，慢慢朝着远处的山峰走去。

那卧虎一般的山峰，顿时变得更加清晰，就像是在刻意提醒楚凌一样。

下一刻，梦境整个崩溃。

脑子里嗡的一声，楚凌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焦黑的血肉。

首先，楚凌确定自己的眼睛的确没有瞎，刚刚之所以看不见，因为那是在梦境之中。

然后，就是楚凌确定自己也没有离开过恶魔巢穴。

周围这片焦黑的血肉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己晋升的时候，神宫喷出的火焰，将洞穴里大片的血肉烧成了灰烬，更深处的血肉被烤成了焦炭。

远处还有七零八落的恶魔残肢。

想来自己在晋升的时候，气息还是引来了一些恶魔的注意。

他们蜂拥而至，想要吞食自己的血肉。

但结果却是如同飞蛾扑向火山，翅膀动了动，就被烧死了。

楚凌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太古龙棺带来的伟岸力量，再加上提升后的境界，都让楚凌此时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就仿佛是一下子迈入了生命的另一个层次。

此刻再看向过去的自己，就如同巨人在俯瞰身下的矮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在原地静候片刻，楚凌依旧没有得到杀生剑的回答。

虽然这早就在楚凌预料之中，但由此楚凌也确定了一件事。

“杀生剑有神智了。

又或者说，在逐渐恢复的过程中，它的神智苏醒了。

过去它只是被动地吸收血气，基于血气的本能，在发现强者后会产生出兴奋的情绪。

但是现在，它开始试图引导我。”

楚凌将手指点在眉心，冷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控制我了？”

眉心之中，杀生剑微微摆动，像是摇晃尾巴的狗。

这是回应，但是楚凌不信。

暂时没有去管杀生剑的态度，楚凌闭目沉吟，回忆过去的经历。

杀生剑不止一次将许青的过往以梦境的形式让自己看到。

楚凌那时候一直都怀疑许青没有死，而是想通过这个方式，等到自己成长起来后将自己夺舍。

这个想法楚凌直至现在也没有否定。

不过每次做出有关许青的梦境后，楚凌都会遇到相似的情况，又或者是某种启发。

这一次更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