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向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看过去竟有种他上课被提问时般谨小慎微的错觉。
沈思琼疏懒地抬头,看上一眼:“回来了。”语气好像是家长看孩子从外面回来般稀疏平常。
“嗯。”
沈思琼食指和大拇指捏住茶盖的顶端,沿着茶水的杯壁环绕,刮去浮沫。有条不紊做完“春风拂面”后,沈思琼拇指顶住茶盖,其他四根手指托着茶底,将茶盏中的茶水巡回注入
最后,沈思琼将茶盏中仅剩的茶汤依次点头注入茶杯,保证三杯茶的浓淡分量一致。
冲泡茶的一套动作在沈思琼做来行云流水,端雅的仪态中,透着气定神闲的气韵。
素手一挥,沈思琼看向沈珏:“尝尝。”
三个人,刚好三杯茶。
在沈思琼来之前,沈珏被自家爷爷当作试验品,灌了好几杯茶了,刚刚出去走那么一圈都感觉肚子里有晃荡的水声。
沈珏干干一笑,面露难色:“这我实在喝不下了。”
沈思琼轻笑一声,便低眉品起自己的茶。
与之不同的是,沈老爷子的反应。
沈老爷子掐了掐沈珏的手臂,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祖……人好心泡的茶,怎么着也得喝吧,这么一小杯没什么关系。”
沈珏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在看到自家爷爷眼中赤裸裸的威胁后,屈服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沈思琼只当没看见对面爷俩的暗流涌动,依旧是云淡风轻地品着茶。
一杯茶尽,能听的都听了之后,沈思琼点开手机,看时间差不多就告辞了。
沈老爷子条件反射般站起来身,表示要送沈思琼一程。
但沈珏拦下了他,说:“爷爷,你坐着,我送她就好了。”
沈思琼:“他送就可以了。”
沈堂有些遗憾地站住脚跟,看向沈珏的目光中隐隐透着些许的艳羡。
当天晚上,沈思琼倚在床边,研究起白天沈堂交给自己的龟甲。沈堂将龟甲递给沈思琼的时候,说自己这是物归原主。但沈思琼对这龟甲毫无印象。
而且,沈思琼觉得龟甲一类物件于占算可有可无,对于论坛上提及的“用龟甲作六爻钱币容器,能提高精确率”的说法嗤之以鼻。
在沈思琼看来,卦是不会落空,占算结果不准是因为卦师对卦象的解读不到位。
沈思琼将龟甲前前后后看了遍,都没研究出什么名堂,还研究困了。
沈思琼打了个哈欠,索性将那幅龟甲放下,躺了下去。没过多久,她已然酣睡过去。
月光穿过纱窗,给床上的人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细纱。皎洁的月光下,床头那个龟背上隐隐现出几行排列的点和穿过的线。倘若,沈思琼醒着,一定能认出这是河图洛书。
一缕缕的金色细线好像新生的藤蔓,爬到了沈思琼的床头,注入她的眉间。细线消失的那一刻,沈思琼的左眼下方出现了一颗小痣。
清雅莹润的面孔,多了那颗痣,整体气质发生了微小变化。白皙通透的皮肤上,那颗痣虽然小,却十分显眼,给整张脸增添了些许意态风流。
酣睡时,那颗小痣附在圆润的眼眶附近,无辜间透着几分灵动。难以想象,要是人醒来,这颗痣将会多么惹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