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眼前的白光消散，苏妍瑾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坐标位置，比以往熬夜赶作业喝咖啡的时候还要清醒，吐字也变得更加清晰，因为声音并不是来源于身体内部，而是空间内能量的波动。

听起来很玄幻，做起来也的确是玄幻无比，她不用张口，就可以产生浑厚的声响：“夏尔，帮忙把轮椅推到水库边上。”

“啊？为什么？”夏尔慌张地看着四周，妄图找到发声的地方，却发现这声音就像顺着空中的灰尘钻入她耳朵里似的，无从躲避也无从寻找。

苏妍瑾再次说道：“不用想太多，照着做就好了。”

夏尔便遂她心意，用轮椅载着她来到水库的边缘，脚尖都能沾到那淡绿色的抑制剂溶液。

大家都没见过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脑袋思考的节奏跟不上事情的变化，只能茫然地望着苏妍瑾，完全遵循这个已经算不上人类或丧尸的特别生物的指导。

德洛脸上沾了污泥，但掩盖不住眼中由于狂喜而迸发出的光芒，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双手扒拉着苏妍瑾坚硬的膝盖，问道：“你看到终极的样子了吗？”

苏妍瑾笑了起来，尚未改变的半边脸呈现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同时身体变成鳞片的进程仍在继续，皮肤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她原本乌黑亮泽的发丝从根部变白一直顺流而下，睫毛也全部白了。

她的脸和脚指头也完全被鳞片包裹住了，头顶长出了两只不可思议的犄角，她的腿部更是因为鳞片的关系合并起来了，背部还生长出无数竹笋样的尖棱。

此刻的苏妍瑾已经算不上人类和丧尸，应该说是进化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形态，一条银色的……美人鱼？

德洛又哭又笑的抱住她，不顾苏妍瑾皮肤外竖起的尖刺将皮肤划破，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等一下，等等，你还没把终极的样子告诉我，我必须知道！”

她要证明自己能先于母亲发掘到宇宙真理，比那个愚蠢的妹妹也厉害许多！

更何况这背后隐藏的可是无穷无尽的知识宝库，如果能得到一丁点的讯息，都足以令普通人成长为天才科学家。

知识和真理的光辉是她母星所有人毕生追求的东西，它的意义又岂是寥寥几句所能概括，这些落后的地球人当然无法理解。

许久，空间内传来苏妍瑾的声音：“那里什么都没有，却也什么都有，终极的背后是虚无，也是宇宙万物。”

德洛露出困惑的神情，手在空中比划了半晌，歪着脑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能再详细地描述一下吗？”

半晌，没有回音，她怀疑苏妍瑾是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开始变得焦急不安。

不行，光靠这模糊的几个字，她根本就不能领会到终极背后的世界，如果没有苏妍瑾的帮助，那可能是她一辈子都不能踏入的领域。

面前如同石化的美人鱼动了动，伴随着她的动作，一些珍珠颗粒掉了下来，抖落一地的晶莹，不过纵使再贪财的人也不敢贸然靠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