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者微微侧过身子，露出被挡住的林可，她畏畏缩缩看起来十分地恐惧，似乎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都能直接要了她的的命。

就和当初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她低垂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林可真的是羞愧极了，还在下意识地往暗影者的身后躲藏，但暗影者残忍地站的更远了，好像乐于看她这副悲惨的样子。

暗影者重复了一遍：“你们中的内奸就是她。”

林可浑身战栗着，小声地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子的……听我解释……”

她的声音毫无力度，轻飘飘的，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苏妍瑾自然也不能相信，可是为什么呢？

一向胆小羞怯的林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暗影者开始详细地讲述经过：“我很早以前就把她安插进武装护卫队里去了，她一直都是我的眼线，负责将见闻全部记录在本子上，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为我呈上。”

她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分散太多精力来处理国事，可她又答应过数百年前死在她面前的圣女，要努力维持北艾帝国的繁荣强大，不能食言。

安插眼线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直接了解各方势力的动态，将反叛者扼杀在萌芽中。

包括这次潘叛乱的事件，暗影者其实早就知晓，只不过不方便太早做出决断，只能等他打到山上来再一举清剿。

苏妍瑾感觉脑袋里乱糟糟的，这么说来，林可从一开始就在撒谎，她有千百个问题想要询问，可最后只说出了一句：“为什么？”

林可已经开始哭鼻子了，她的性格一点都没变，稍微严厉地对待她，就会到达崩溃的边缘，像打开了某个闸门，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次苏妍瑾没有再觉得她像以前那样看着可怜，反而有种憎恶。

她慌乱地解释着来龙去脉：“因为我的妹妹感染了丧尸病毒，只有神秘组织有暂时压制的药物，所以，我也没办法，我，我必须保护自己的家人。”

乍一听上去没什么毛病，苏妍瑾垂下手，不紧不慢地问道：“你知道，因为你的决定，会有多少人死去吗？”

潘王府的所有人，灾民，还有娜罗、夏尔恐怕都活不成了，这种数量的伤亡不是有合适的理由就能够抹消的。

林可愧疚到崩溃，噗通一声跪下，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也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我而死，对不起，就算道歉没有用，我还是必须要这样说可是，那是我妹妹啊！”

她突然咬紧嘴唇，急促地呼吸，喊道：“而且我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为什么要让我在这么沉重的话题上做出选择，我不希望眼睁睁看着家人去世，谁不爱自己的家人啊？我的选择并没有错啊！”

苏妍瑾和夏尔都沉默了，准备的说被这番歪理哽住了，现在要他们怎么办，打骂林可杀掉林可都无法去挽救现在的场面，只能就这样静等着死亡的到来。

苏妍瑾有点松了口气，嗯，这次死应该就是真的死透了呢。

宇文烨站在一旁，面部毫无波动，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甚干系，就像在观看一场影幕戏。

女友死后，他的世界也就是这样了，对除了科学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他的心里只能装下科研和那个勉强有点意思的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