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迪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击中在别的地方，例如那个玩家前进路线前方的人，根据对方的变化来间接判断那个玩家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那个玩家离开了那个摊位，手里多了一把烤里脊——五毛钱一串只有一小块肉的那种，那个玩家手里满满当当地抓了一大把，边走边吃。

不过这个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实在是太大了，各种烤串的摊位不计其数，哪怕环卫部门抽调了大批的垃圾桶过来，哪怕现在是上午刚过还不到中午的时间，绿皮垃圾桶里已经被各式各样的垃圾装满了。各种烤串炸串的签子在垃圾桶外冒出了头，看起来像一个格外别致的艺术品，只不过这个艺术品味道有点怪罢了。

因为这个原因，非常有自觉性的玩家将吃完肉的签子拿在了手中，而不是随地乱扔，这一点非常值得提倡。

“先生看一下吧！新开盘的学区房，临近地铁站……”就在启迪的目光随着那个玩家的移动而变化的时候，一个发传单的人凑到了他的面前，将一份宣传房地产的广告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看年岁不大，像是出来勤工俭学的那种，大型的集会上，传单最容易发出去了，比街头巷尾的容易多了。

虽然被打扰了非常不愉快，但启迪还是收敛了性子，从对方手里接过了两张广告纸，好让对方赶紧离开。

但这反而起了一个引子，陆陆续续的有发传单的人过来，将自己手里的传单递给了启迪，而启迪摆出一脸的不耐烦，但还是全部收了起来，没一会儿，启迪手里就攒了为数不少的广告纸。

等启迪再抬起头准备继续盯着那个玩家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外，他急忙在人群中找了起来，但入眼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想要找到那个玩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启迪将手里的广告纸卷成纸筒，然后将其捏扁，像握着一把剑似地提在手里，开始按照自己之前在脑海中规划好的路线行走，路线上的某几个点，可以看到一大片区域——只要那个玩家没有离开这个广场，到了那几个位置都可以看清楚人。

而在启迪离开现在的位置的时候，那个玩家则站了起来——他面前是一个书摊，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或新或旧，有伟人著作，有低俗下流的地摊文学杂志，有些甚至是反动的非法出版物。之前启迪没有注意他的举动的时候，他就停在了书摊前，蹲下来从众多的封面中找寻符合自己要求的书籍。

不过因为拿着吃的东西的原因，他并没有翻看这些书，以免手上的污渍污染了书籍。

“老大爷，你这书能不能再便宜两块钱，再便宜两块钱我就买了。”这个玩家一边撸着串一边和书摊的摊主讨价还价：“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的人都流行电子阅读看，看实体书的已经非常少了，买实体书的人大多数是拿回去装那啥，就连新X书店都倒闭了不少，现在全靠卖教辅资料勉强能够维持生计。而且今天出来逛街的都是年轻人，像你书摊上的书对他们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我估计你这书摊半天也不一定卖出去一本书，便宜点卖给我算了，算是今天开第一次张来个开门红。”

摆书摊的老大爷笑了一下，说：“年轻人，你这有点过分了啊！”

“嘿！大爷，看您这话说的，我哪里过分了，讨价还价不是正常的事情吗？”接着站起来的机会，那个玩家扫视了一周又蹲了下来，和那个大爷聊了起来。

书摊大爷将那个玩家看中的那本书拿了起来，说：“这一本杂志我就卖五块钱，你一下子杀下去两块钱可过分了啊！”

这本书是一本不怎么厚的杂志，杂志封面最显眼的标题是不堪入目的《千年***》这种猎奇的内容，全靠博人眼球才能卖得出去。

那个玩家市侩地说：“便宜一点儿呗！哪怕便宜一块我就买了。”

“四块钱，好，就四块钱！”书摊大爷将杂志扔到了那个玩家面前：“四块钱，你拿走。”

那个玩家从衣兜里拿出来四个一块钱的钢蹦摆到了书摊大爷面前，然后将那本杂志夹在腋下施施然地走了。

转了一圈，一大把烤里脊吃完，那个玩家依然没有找到一个能让他扔垃圾的垃圾桶，在接过一份广告纸后，他将其卷成了桶装，将竹签子全部用纸筒装了起来，然后继续在广场上闲逛起来，浑然不觉有个人正在暗处窥探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