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祈求什么?
是担心子女心里接受不了自己再嫁吗?
父亲失踪以后,不少人叶给母亲介绍对象。
母亲担心继父会虐待子女,都是一一婉拒了。这些年都是一个人扛过来了。
最开始想到母亲为了子女到如此地步,白春和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感,忍不住转身走了上去,伸手将马莎纳入怀中。
马莎很顺从的靠在白春和怀里,两只细长的胳膊从后面搂着白春和的腰,整个人倒在白春和身上。白春和觉得怀中的女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今天早上她经历的事情太复杂了,白春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紧紧的抱住她,随着白春和怀抱传染的温度,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最为亲密了。
“别放开我,好吗?”
马莎抬起头,轻咬着下唇道,她脸上有几分惶恐不安。
“嗯,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在白春和的细声安慰下,马莎的不安情绪总算缓解了下来,美丽的双眼皮也似阖非阖的,好像白春和的声音有着催眠效果般。白春和见她已经渐露倦意,便温柔的将她抱上大床放好,然后体贴的为其拉上被子。
然后白春和也换了睡衣,直接躺进了被子里。
这床被子轻盈温暖,带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重新躺在这张大床上,白春和但却没有过多的想法了。
母女们俩虽然同在一个被窝里,但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躺了一会,两人仍旧无心睡眠。马莎的呼吸便有些紧了起来,白春和听着她那边翻来覆去的换着姿势,但却迟迟没有睡着。
“你……睡了吗?”
最终,马莎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啊。”白春和平静的回答道。
然后,白春和感觉被窝动了下,一一个在血缘上很是熟悉的人向白春和这边转了过来,紧接着白春和的胳膊被一双纤手抓住,马莎把白春和的手往上搁在了枕头上,然后顺势身子往上一靠,脑壳带着顺滑浓密的酒红色长卷发就躺在了白春和的胳膊上。
她依旧保持着背对白春和的姿势,她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枕头太软了,借你胳膊垫一垫啊。”
“嗯,睡吧。”
白春和知道母亲是担心失去自己,于是温柔的说道。
马莎有些哆嗦的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顺势用双手抱住白春和的胳膊。白春和感觉到母亲细细的呼吸声吐在白春和的手心中,就像只温顺乖巧的小猫。
两个人躺了一会。
终于,白春和打破了沉默。“妈妈,你觉得陈叔叔怎么样?”
“他挺好的。”马莎柔声道。
“你一个人也很是孤苦伶仃的,不如你和他在一起吧。他是一个好人,之前老帮助我们家,也不嫌弃我和白景明两个拖油瓶。”白春和道。
白春和玩笑似的打趣,说话带出的热气一阵阵吹进马莎的耳蜗里。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马莎一听便也红了脸,隔着方几伸手过去掐白春和,“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出口。”
白春和咯咯笑着,面颊绯红娇艳的像枝头盛开的牡丹。
她知道母亲也是对陈叔叔有点意思的了。
“我也是一片好心,去撮合你们。”白春和对马莎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羞什么嘛。”
“你啊!”马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红着脸指着白春和道:“我去找白景明评评理,看看你这个姐姐像什么样子。”
白春和故作不悦,压着床褥道:“别扯其他的,妈,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你是担心白景明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说服白景明的。。”
马莎被白春和戳破了心思,她讪讪的在白春和身边坐下来不说话。
白春和就当母亲默认了,笑着打圆场:“好了,你再睡一下,我先起床了。”
说着,白春和就起床找白景明了。
寺庙后面便是芦苇丛生的沼地。在这季节里,高大的芦苇都已干枯,长长的芦叶在风中飕飕作响,有如黄色的飘带。
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
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
白景明还在昨天原来的地方躺着,手放在本来应该是有东西,但是现在是空荡荡的地方,没有动,一脸惆怅。
惆怅。
惆怅是今天的葛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