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和见那人实在的是可怜得很,也不像是专业的乞丐,就动了恻隐之心。
就算有好心人想给点钱给这个可怜的人,也会因为这个臭味敬而远之。
“咕嘟,咕嘟。”那个人的肚子里传来饥饿的喊叫声,他似乎没有力气走路了,干脆在长椅后面躺了下来,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他鼻孔冒出来的一丝丝白气,白春和还以为这个人死掉了
她小跑去旁边的食品店,买了蛋糕和牛奶,递到那个人面前。“喂,吃吧。”
那个人闻到蛋糕的香气,悠悠睁开眼睛,唇角扯开一丝讥讽的笑意。“你是不是嫌弃我丑,又臭,想毒死我?
那个人此言一出,白春和蓦然呆住了。
她实在是想不到她好心好意的去帮助别人,却得到这样的质问。
这个人该不会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白春和没有好气的说道:“去你XX的,我和你无冤无仇,才没有那么好精神气去弄死你。再说了,你都要死了。我如果想弄死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去搞有毒的食物给你吃,直接看着你饿死就行了。”
“哦。”
那个人深深地凝视着白春和,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只是脸蛋上糊满了黑漆漆的污垢,实在是看不出长得什么模样。
这是怎么样的哀愁的,又看破时事,绝望又悲伤的眼神。
只是黑漆漆的瞳孔里,那无边的黑暗中似乎仍旧一束小小的火苗在燃烧着,不过随时随地都要熄灭了。
白春和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皮肤细细密密出了一层层冷汗。
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那个人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是快要死了,不过死之前,我还是做一个饱死鬼好上路吧。”
说着,那个男人就拿过白春和手里的蛋糕和牛奶大吃特吃起来。
白春和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上工地搬砖,钢筋从天而降砸断了我的腿。”那人淡淡的说道。
这个人嗓子沙哑,语气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白春和微微的凝眉,她有点生气,“那老板呢?找老板给你治疗啊!”
“老板跑路了。我腿都断了,我上哪里找去?”那个人说道。
“你有没有家人?让你家人照顾你啊!”白春和道。
“家人?”
那个人冷笑道。
他吃了个六七分饱,也有了一点说话的力气。“家人有和没有也没有区别,我妈是一个神经病,在医院里关着,天天被电击得死去活来。我爸看我的腿被砸断了,嫌弃我送医院费钱,就把我丢在这里,说腿没有长好,就让我在这里等死!”
“什么?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父母亲!”白春和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常言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也就是说父母都是对的,都是会为了儿女好的。
而那个人说出来的一切已经远远地超出了白春和的认知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个人淡淡的道。
对他而言,父母皆祸害。
“你也太惨了吧,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腿吧。”白春和柔声安慰道。
“你?”
那个人警觉的抬起头,“你和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该不会要把我拉到哪
里,挖我的肾和肝,拿出来卖吧?!”
白春和:????!!!
这个大兄弟脑壳是不是有点猫饼?
要不先看脑壳,再看腿吧?
不过……
白春和摸了摸下巴,也许是这个人经历的灾难太多了,最亲密的人也离他而去,这导致了他对白春和这个陌生人更加难以相信。
白春和换做平日里,白春和可能就不会搭理这个人了。
但是她去鬼街拍卖场得了不少钱后,荷包充实了,还不如把钱用在有需要的人身上,也是为这个社会做一点微小的贡献。
对于这个不幸的人,白春和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你爱信不信吧。喂,反正你在这里躺着也是等死,还不如跟我走。”
那人略一思忖,缓缓道:“还有吃的吗?”
“有,你等一下。”白春和转身向一家高档餐厅走去。
她点了2杯拿铁,很快2杯香气浓郁的咖啡便被装在细白瓷杯子里,用描金檀香木茶盘端了上来,白春和直接把餐具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