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春和茫然的站起来。
云端大师点点头,“就是你。”
旁边的信徒们纷纷朝白春和投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白春和道:“我能不能把这个名额让给我的母亲?”
白春和也不相信这些宗教之说,她只相信世界上有鬼。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明,为什么那些鬼怪还会作恶多端?!
但如果母亲能够得到德高望重的大师的安慰,也有利于树立治疗的信心,从而稳定病情。
云端大师摇摇头,“很抱歉的告诉你,不行。”
马莎低声道:“白春和,你赶紧去,随便问问你弟弟的情况。他好久没有打电话回家了,我都快急死了。”
“好的。”白春和大步走了过去。
她是那么美丽,清丽的容颜,高高盘起的秀发,斜插的木簪,无一不美,无一不惊心动魄。
秋风微冷,吹动她额前的发丝,吹动她青稚的眉目
云端大师抬起头看着那张冷风中清美的容颜,神色恍惚。
许多年,似乎也有这样一幕。
是啊,是许多年。
白春和也是这样想的。
许多年前,白春和追求楚金鳞不得,也来葛岭寺上过香,求过情缘,于云端大师有一面之缘。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跟我来吧。”云端大师往里面走去。
白春和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去。
寺庙内。
云端大师与白春和席地而坐。
一名小和尚将茶壶往两人之间的小桌上放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地板很冷,而茶水很热。
两人眸子相对,不知是不是错觉,云端大师墨色的瞳孔中泛着莹莹的光,又似遮着一片迷离雾气。
云端大师道:“给我看看你的手相。”
“嗯。”白春和乖乖巧巧的伸出手。
那女孩的小手,白白的,嫩嫩的,就像刚出锅的小馒头一样,掌心纹路交错。
云端大师端详良久,正色道:“你之前的感情路上有很大的波折。”
白春和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嗯。”
这些都是算卦时的套话而已。
一般来说,像她这般年纪的小女孩,还没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这个年纪的少女少年都怀春,她又长得好看,引人觊觎,有些感情上的烦恼也是正常的。
如果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也不会来寺庙上香了。
凡是来听讲经,要算命的人,全部都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这是千百年来屡试不爽的。
白春和心想:接下来就是对方会说可以帮帮自己改运的话,这是为了让自己多掏钱,越把情况说的严重,要改运的钱就越可以多收。
不料,云端大师说道:“你不属于现在。你来自未来。”
白春和蓦然怔了怔,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墨色很深却很干净,像是砚好的新墨一样,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白春和自然是不肯承认自己重生的事情,面色强行镇定下来。“大师,您说笑了。”
云端大师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道:“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这事情过于逆天,你不承认也可以理解。”
白春和心想云端大师还有几分本事。
她拿起桌上茶杯,很惬意地喝起了茶。
她问道:“大师,我想问您一件事?”
云端大师说:“说。”
白春和用涂了艳丽凤仙花汁的纤手沾了茶,便在桌面上写字,正是三个字“白景明。”
“我想知道我弟弟的下落。”
云端大师道:“把你弟弟的生辰八字给我。”
白春和略一思忖,道:“乾造,己未,丙子,丁丑,庚子。”
云端大师掐指一算,沉默良久。
“怎么了?”白春和迫切的问道。
云端大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弟弟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怎么可能?!”白春和愤然从软榻起身,潇洒地一甩衣袖带翻了茶水。
谁都无法相信至亲的离世。
黄灿灿的菊花茶叶在小桌子上冒着腾腾热气。
云端大师倒也不恼。“随便你信不信。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死了就死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三角形的符咒。“如果你要召唤至亲的鬼魂,配着他的头发燃尽这符咒就行了。”
白春和愤然而起,“真是一派胡言!我弟弟还活着。我也不需要这些。”
白春和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云端大师,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请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话音未落,白春和拢了拢大衣,转身就要离去。
刚刚走出去几步,白春和又退了回来。
弟弟是很久没有和自己联系了,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
如果有符咒,死马当活马医也好。
“这个符咒多少钱?”
“不要钱的。”云端大师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那我就收下了。”白春和从云端大师手里收过符咒,感觉男人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地划了一下。
“但需要代价啊。”云端大师缓缓道。
“什么代价?”
白春和端详着符咒,上面是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纹,隐隐有一股力量在花纹间游走。
想必云端大师制作这个符咒很花了一番心血。
云端大师的表情很冷,很静,又像是一片随意剪下的月光,他轻启薄唇,声音无情而决断。
“让我睡你。”
男人的声音很玄妙,像是暗潮汹涌的地下河。
似乎有一丝的波澜,但在地面上并不能看见。
白春和蓦然怔了怔,蹙的眉拧成了死结:“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能不能再说一遍?”
云端大师笑了,如同清风拂面。
说出来的话的意思纵然很色欲,但他本人还是很清贵,一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我让你和我行床笫之事,阴阳交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