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氏哭的是声情并茂,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钟江在一旁添火,生怕闹得不够大:“侄女,你看咱家里都没米下锅了,虽然咱把你卖进花楼是不好,不过咱也没委屈你不是,起码在里面你能吃饱喝足,运气好了说不定还能嫁进大宅院里当少奶奶。比跟着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要好啊!”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听了钟江的话,都有些动容。在这钟家村,谁人不知钟家两位老人双双瘫痪在床。全村就他们家的日子过的最惨,人数不少,劳动力却没几个。
村头李嫂子最会来事,平常和钟云氏也有的亲近,这会儿也帮着钟云氏说起钟锦绣来:“钟家小丫头,你就去吧,也让你家里改善改善生活,你看你的幼弟,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常年连个油水都没有。”
李嫂子说的是钟云氏的小儿子钟振邦。钟家三房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钟锦良已经出嫁,二女儿钟锦瑟十六岁,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每天窝在房间里刺绣,期待着哪天可以嫁去大户人家。最小的一个儿子如今只有五岁,性子有些顽劣,在隔壁村上学堂,因为钟锦的爷爷年轻时是那个学堂的教书先生,钟家可以免一个学生的束脩,钟振邦才能上学堂。家里所有的积蓄,基本上都花在了三房两个孩子身上。
而二房,钟锦的父亲钟彦与钟文氏结婚十余年愣是没有一个儿子。在钟家三房里是最受排挤的。大女儿钟锦玉与钟锦瑟同岁,比钟锦瑟大两个月。但是身子不好,常年用药,婚事一拖再拖也物色不到人家。钟锦玉从小就要操劳整个家的活计,小小的人儿比同龄人要显瘦弱些。
大房钟海的媳妇钟林氏是镇上的富裕人家,一成亲就去了镇上跟钟林氏的哥哥一起做生意。每到过年过节也不回来,只是让人捎些钱财回来。
钟家在钟林老爷子当家之前也算是个小富人家。自从钟林老爷子当家后,偏袒三房,家底渐渐稀薄。前几年钟老婆子中风,瘫痪在床。没几天,钟林老爷子也瘫痪了,家中为了给两位老人治病花了许多银子也不见好。钟江在外赌博欠了一屁股债,钟家彻底成为最穷的一户人家。
钟锦绣嘴角微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钟云氏,脚下的步子虽然有些不稳,可是一下一下像是迈进钟云氏的胸口上。
钟云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意识到自己的退缩,钟云氏又把腰杆停了挺,给自己打气。
“怎么了我的三婶娘,刚才你不是骂的很欢吗?接着骂呀!”
“你个小贱蹄子!你……”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钟锦绣一个箭步上去,掐着钟云氏的脖子。
虽说因为身子虚掐的力道并不是很重。但钟云氏还是感觉到一股窒息的危险迎面扑来,顿时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钟锦绣淡淡的开口:“三婶娘,奉劝您一句,不是什么人的便宜,你都能占的。”说完也不顾众人惊呀的目光,松开掐着钟云氏脖子的手转身一颤一颤的走了。
她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严重的失血过多,必须要好好休息。
借着原身钟锦的记忆,钟锦绣顺着村里的小路来到村西头李舅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