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薅了两把自己头发，典型的死宅模样。

“你倒是会挑时候来，”楚锦低声笑了一会，然后才抬头，“今天段玉坤碰巧不在家。”

“他要是在家我就不会来了，”柳随风递给楚锦一个古色古香的瓶子，“黄泉河水，给你送水顺便来看看你。”

楚锦低低笑了几声，手中握着那只瓶子好一会才松开手叹了一口气，对着柳随风开口：“楚齐回来了。”

楚齐？

柳随风轻轻皱眉，如今楚齐已经成魃，赤地千里，上游九天下行幽冥，不可不说是个厉害东西。

楚锦垂着眼睑，难得没有说骚话，柳随风看着他也开始沉默，忍不住心中有些感慨——长生要段玉坤性命，现在楚齐又要取楚锦的命，之前欠的，哪一件不需要还回来？

盯着那瓶黄泉水看了一会，楚锦打开以后就朝着自己口中灌了下去。

“你做什么！”柳随风见后劈手就要去夺，生魂只要是沾一点黄泉水顷刻之间就能被腐蚀的面目全非，楚锦这样直接喝下去不要命了吗！

柳随风眼疾手快，楚锦比他更灵活，声息之间就后退了一大截，他把瓶子扔在了地上，人也紧跟着半跪了下来，他脸色刹那间变的灰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汗水沿着他鬓角落在了地上，楚锦呼吸沉重，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你要黄泉水……楚锦，我要是知道你是拿来做这个，我断然不会给你！”柳随风一把抓住楚锦手腕，盯着他痛到发抖只觉得自己都跟着难受。

他没想到，楚锦，居然会做到这一步！

他是疯了吗。

“给都给了，你还想后悔？”楚锦脸色苍白，艰难的笑了一下，“当官的，你这么小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