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你就别打谜题了!”业途灵叫唤一声,道:“快告诉小子吧,究竟是谁杀了那恶鬼?”
“灵儿,我来问你……”天机仙接过话头,问道:“地府为何会受限于鬼伶仃,每日只有一条渡船供鬼差来往两界?”
业途灵略一琢磨,道:“想来是地府规矩便是如此吧!”
“蠢!”楚相宜嘲笑一声,道:“方才天罡前辈曾言,恶鬼追至栈桥桥头就驻足不前,想来它应是惧怕这黏稠的河水吧。恶鬼既非前辈所灭,又不是地府其他高人动的手,那就是它被前辈们打落河中,被这河水给湮灭了。”
业途灵刚要反驳,却不料天罡仙已出赞誉之言:“不错,就如同亲眼目睹过一般。执令老儿,你有此等佳徒,着实让老夫艳羡,不像老夫书院当中的那些蠢货……”说罢天罡仙淡淡地看了易中书一眼。
若放在以前,业途灵听到这句话自是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如今,他也是书院中的一员。天罡仙这一句‘书院的蠢货’不正好是将他包含在内么……业途灵心中顿时老大不乐意,跟楚相宜一较高低的想法由此更加强烈。
“前辈谬赞了!”楚相宜淡笑道:“方才天机前辈所用之词乃是‘受限’,说明‘一条船’非是地府本愿,实是无可奈何之事。那又是什么让地府无可奈何?无非是鬼伶仃或者这条河流。但恶鬼敢冲鬼伶仃而去,却又在河边驻足,显然在它眼中,河水的威胁远在鬼伶仃之上。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这条河乃是极为可怖之所在,唯有鬼伶仃掌握了什么秘法,可在河上通行,其他无论是地府还是恶鬼,显然都是不行的。”
“很好!”天机仙冷冷地赞了一声,从棺材中取出一坛子酒,远远地抛向了三途河河面。
酒坛尚未落水,河面就翻起一个浪头将酒坛拍进了河中。酒坛一碎,美酒便洒落在河面之上。霎时,酒水洒过之处便沸腾起来,犹如万千恶鬼争食一般……莫说那些酒水,就连陶土做的坛子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业途灵看得小脸煞白,犹自强辩道:“嘿,凭什么他鬼伶仃能,其他人就不能!小爷还不信这邪了,天下间哪有什么只有特定的某人才能做的事情。”
一众前辈高人却没谁又兴致答理业途灵,都愣愣地看着河面。
待河面终归平静,正法仙又道:“有酒怎能无肉,请他们吃只烧鸡才是待客之道。”
说罢正法仙又从棺材中拿出一只烧鸡扔往河面,这一次,河水封腾得更显暴躁。
“看到了吧?哭丧鬼被老夫用惊邪剑逼至河边,又被天机拿拂尘缚住,再由苦郁一拳将之捣入河中……当时也是这幅场面,三两下的功夫,哭丧鬼就被吞噬殆尽。这河水助我等诛杀恶鬼,不妨再犒劳他们一番。”天罡仙又拿出一只烧鹅,作势欲往河水中投去。
“且住!莫要浪费了!”河面上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鬼伶仃的座舟就快速行来。隔着栈桥还有三四十丈远,一个满脸都是络腮胡子的大肚皮壮汉就向栈桥上跳来。
壮汉一离船,三途河的河水就翻起一个大浪头向他卷去。船上又出现另一名与这壮汉面容一模一样的秃头人,冲着浪头一声怒吼,浪头瞬间化作点点水花落进了河面。
上了栈桥的壮汉一把抢过天罡仙手上的烧鹅,一张大嘴瞬间变得有常人人头一般大小,一只烧鹅就完完整整地被扔了进去……随着壮汉的喉咙依次变得巨大,烧鹅就这样完完整整地进了壮汉肚皮。
壮汉又从棺中拿出一坛子酒,抛向船上的秃头壮汉。
河水又一次泛起浪花卷向酒坛,秃头壮汉化出一条鞭子缠住了酒坛,纵身跳进河中。河水似不敢接触壮汉,蓦地在水面分出一条宽达丈许的空间来。
三途河深不见底,秃头壮汉悬在空中,左手抱住酒坛,右手拿鞭子没头没脑地抽向河水。凡是他鞭子过处,河水被抽得连连退散,岸上众人似乎都隐隐听到了惨嚎之声……
待秃头壮汉出完了气,纵身跳上栈桥,气哼哼地道:“敢跟老子抢酒喝,当是活得不耐烦了。”
秃头壮汉一把拍开酒坛的泥封,大嘴也如先前那位一般变得硕大无比,一坛子酒就立刻倾倒了进去。
眼见这两位壮汉这般威势,业途灵内心战战,小心翼翼地从棺材中取出盛有三个蜜桃的托盘,道:“前……前辈……吃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