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过实验室？”

“对，是老师发现的，前些日子有一天他忽然召集了所有人然后大发雷霆，质问我们有谁进入过实验室。那里的研究和我们的不一样，所以我们基本上是不会靠近那里的，所以没有人去过，他没办法就给我们放了假，一个月没让我们去实验室，可是之后老师又让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没几天老师就生病了，在去医院之前，他拉住我的手说，要我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难道汪道明发现了什么？

白九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要我小心什么，只是他走之前看了一眼他们以前用的实验室。所以我猜是有关实验的事。实验室的人死的死病的病，他应该也是担心我们发生意外吧，毕竟以前也死过很多人了。”

我垂头，既然死过很多人，为什么汪道明还要重启实验室？

白九捏着拳头，声音有些低沉的道：“除了自责，他应该也是害怕被那些冤魂报复吧？”

叶轩听着忽然开口：“说到报复，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是高扬跟我说的，他说，汪道明嘴不能说话之前曾经说过，有人想要报复所有跟这个实验有关的科研人员。”

＂你怎么不早说？＂林涛责怪的说了一句。

叶轩摊了一下手：“我一直没机会说啊，我们不是在找苏部长的吗？”

这两个人还能不能说会儿正事。

我开口打断两人没意义的话：“高扬跟你说什么了？”

“高扬说的和他说的差不多，高扬也说之前他们做实验的事情了，后来他就退出了实验室，不过他也是被迫退出的，因为事故发生之后，汪道明十分自责，他除了讨厌自己还讨厌高扬，只因为他没有死，说起来这个汪道明也是有病，人家高扬没事他不是应该庆幸吗？”叶轩撇了一下嘴。

白九立即解释道：“老师是太自责了。”

“他自不自责我不知道。”叶轩看了白九一眼，又继续道：“但是我知道高扬后来发现自己也生病了去找过汪道明，开始病发的时候他一直用自己研发的药来保命，后来觉得药物副作用太大，想着可能活不过几天了就去找过汪道明，也就是三个月之前，他想找汪道明道别，汪道明本来对他的态度很不好，但是听说他也病了之后就沉默了，再后来高扬就听说汪道明进医院的事情了。”

白九想了想道：“老师要重开实验室的时候，也是在三个月之前，难道老师并不是想继续研究突破人类感官极限的实验，而是想给高扬研究治病的药！”白九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

我看着他有些激动的脸，把胳膊抱在胸前：“所以现在你能说实话了吗？”

没错白九一直在说假话，他说的话明显的有针对性，他不满这次实验，说的话虽然都像是在替汪道明解释，但是也不得不说他把实验室事故的责任都归到了汪道明的身上。他，对汪道明有恨！至于是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汪冷直坐在前面，听到我的话，从后视镜里往后看来。

“我，一直说的是实话。”

“也许你说的有关实验室的事是实话，但是其他呢？”我抱着胳膊沉着眼看着他。

白九垂眼，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哼笑了一声：“好吧。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

白九抬起眼来看着我，模样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你很聪明，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做事从来不是为了不让谁失望。”

白九愣了一下，笑了一声才道：“其实你们来抓我这件事情，我之前就知道。”白九笑着，但是眼中却闪着一丝泪光，“起源是因为我妹妹，她也是老师的学生，她就是在之前那场意外当中丧生的，她一直很天真，觉得如果能够实验成功，她就可以每天和我在很远的地方说话，因为耳朵的听力功能增强我们就不需要用辐射的手机来通话，我们可以像顺风耳一样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虽然我们都知道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了，但是我们……”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器官增强？

……

“我不是凶手！”白九忽然瞪着眼睛看着叶轩大吼一声。

我这才知道在我走思的时候，叶轩忽然开口怀疑白九就是给实验室的人下毒的人，因为他的动机太明显，他的妹妹死在实验中，而汪道明又一次开启实验，这无疑让他感觉到汪道明不把人命放在心上，报复也是应该的。

“白九，如果你不是凶手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抓你？”我沉着脸把精神重新放到这件案子上。

“是有人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想替我妹妹报仇就听他的安排，如果你们来抓我，就告诉你们有人想报复做这些实验的人，她可以保证让老师再也醒不过来，让那个实验从此石沉大海，再也不会出现。”

“因为这个，你就给你的老师和同事下毒？你也太狠了吧？”叶轩哼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汪冷，他此时的心情应该很不好吧，之前他还很肯定的告诉我，实验室的这些人都对他的爷爷很尊敬，现在听说有人这么恨他，会怎么想？

但当我看过去却发现汪冷出乎我意料的镇定，他平静的坐在前面，冷若冰霜的脸一如既往，眼睛直视着前方看着前面的路，就像没听到一般。

我没趣的收回了眼光，重新看着白九，白九正皱着眉头辩解：“我虽然恨老师，但是我没有对老师做出什么下毒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会对两个学生下手。”

“他？他是谁？你说有人告诉你，要听他的安排，他都安排了什么？”

“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个飞机忽然落到了我脚边，我拿起来看的时候就发现飞机上写了这件事，他说，一个叫李败的人会来找我问话，到时候，就告诉他有人想对跟老师做过实验的人下手，我本来以为是恶作剧，但是后来你们确实出现了。我不得不信，所以我打算就按着那个人说的去做，只是还不用我引导，通过安琪和单成老师的话你们就去找了那两个学生。”

“一个飞机这么草率？”叶轩插了一嘴，林涛示意他闭嘴，叶轩立即抿住嘴，表示自己不再说话了。

“所以你就顺其自然的告诉实验室的人，是有人想对当初做实验的人下手，我们去抓你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才会是那样的，因为参加过实验的人，除了你，其他人都出了事。”我看着白九，这个家伙是想让我们透过那些科学家的反应来相信他的话。

“是也不是，我是这样跟其他人说的没错，但是后来我想了想忽然发现不对，所有参加过实验的人都中了毒，唯有我没有，而且她还告诉了我你会来找我的事情，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就是想让我被抓来替他顶罪，所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元浩他们，他们知道我会被你当成凶手抓起来，所以才会有那种反应。”

“也就是说，你想通过他们的反应来让我相信你的话？不会太冒险吗？”我笑了一声，这个白九真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我也只是赌一把罢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我已经没办法控制了，我也没有证据，没办法证明我的清白，我想那个人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证据给我定罪吧？”白九笑了一声：“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