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幽幽，茫茫暗暗。

哽咽之声，回荡散风而去。

“我也想赢，我也想赢。——”

李阳哽咽，话语便是心头脱口而出，泣不成声。

武者荣誉，谁人不想？

武者热血，谁人没有？

遇见侠客两次，冷风欲要杀他，最后却是救了他，为此失去生命。

羽尚想要带他走，却是为了保护周怀山，将他作为一个棋子。

无论是要杀他，还是要救他，李阳皆是无法相恨。

那丝丝的牵引，仿佛久远的过去，久远的梦想，又好似心头深处，骨髓内的情感，无法抛却，无法割舍。

李阳哽咽之际，缓慢的平复心头激动，凝神相望石碑，道：

“我跟前辈说啊，上次冷风前辈救我一命，这次你又要杀我，咱们算是扯平了啊。——我这不是小心眼，周怀山的事情我都没说出来。我多讲义气啊。”

风缓缓，劲力稍微有凉。

“你也别担心周怀山了，圣元盟那边没有问话，估计我的瞎话，还是可行的。就算是周怀山说漏了什么，我也能帮他圆上，额……也不是说我喜欢说瞎话，你也知道，我不说周怀山就死定了。”

李阳说着，瞪眼惊讶，此时回想依然不能释怀。道：

“哎，谁能想到那小子是侠客山的少主啊，是不是，这不怨我呀——”

“我看啊，前辈死那是有原因的，这叫做居心不良，你看你若是真心带我走，哪里会出现这事是不是？——你也不用死的那么惨，保护什么少主，有那么重要吗？——”

问一句，无人回答，幽幽山后，茫茫冢骨遍地皆是，无人忧梦，扰魂空空。

“哇——哇——”

天空暗淡一片，树林深处，传来一阵阵野鸟名叫。

声音古怪，似是乌鸦鸣叫，混胡之际，有些阴森森恐怖的味道。

李阳闻言当即抬头望天，心头怨怨，本是不觉得有什么恐惧。

只是小风一吹，那凉飕飕入骨的感觉，还真是脊背打颤，浑身发毛。

“额……乌鸦，不是，夜猫，额……不是……”

李阳凝神之际，也是不知道什么鸟在天上乱叫，似乎是有意见，似乎是他说的不对。

斜眼乱晃，晃动肩膀，道：

“羽尚前辈，你听听，这那鸟都觉得，我说的是对的。你看看，我对你还是不错的。呵呵——没关系，我不介意了，哈哈——”

傻笑当场，或许是为了缓解那心头的发麻。

当空飞鸟叫声不断，盘旋头顶，几个轮回。

“嗒——”

李阳觉得天上掉下一物，冰热交错，白色青黄，当即道：

“额，鸟屎？？——”

掉落脸上，巧合还是缘分，他茫然一片，搞不清楚。

片刻功夫，迟疑怒火，腾一声站立起来。道：

“前辈，你看看，这鸟对你有意见，还是我的脸替你挡着，要不然拉你头上，就太不好了。我真是对你够意思吧。——”

“哇——哇——”

鸟鸣不觉，再盘旋，再鸣叫，呼呼风风，晃悠不止，不肯离去。

“喝——你这破鸟，你还不走了是不是？——我李阳有礼节，从不骂人，今儿看见你，你还真是他娘的找骂是不是？——”

“你这歪脖子破玩意，你算什么东西，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你叫唤什么。信不信老子炖了你，叫就叫吧，你还随地拉屎，正好拉我脸上，我的脸是茅坑吗？——你以为你发飙准啊？带毛瘪犊子，黑傻破玩意，你……”

骂人绝技，再次施展，那胸中郁闷与悲伤，似乎正好宣泄。

句句诛心，挖苦不止。

“哇——哇——”

或许鸟儿真的斗不过李阳，盘旋两三圈，飘然而去。

“你跑什么？——有本事你跟小爷大战三百回合，我骂不死你？——你回来呀！——”

“你以为我追不上你呀，我，……你回来呀！——”

李阳劲头正是欢兴，却是再次追骂两句，才解开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