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肃静!”
用力敲了敲惊堂木,已经端坐着的张县令大喊道。这会的他换上官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张县令,我爹他死的冤枉啊!求您惩治那行凶之人!”家属中的一个锦衣青年跪地大喊道。
“唉~,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只能试试,成不成就不一定了!”叹了口气,张县令满是无奈的说道。
“许大,你去一趟周将军那,让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把人带过来!呐,这封信给他!”
说着,张县令就把一封信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差役。
“喏!”
接过了那信,又左右看了看,那衙役这才苦着个脸,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那衙役佝偻的背影,李远却莫名感到了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氛围来。
家属还在哭喊,所有人也都是一脸的同情。县令老头看老妇人体弱,还特意让人搬了把椅子来。
人群在县衙门口一直等了好久,却迟迟看不到那差役回来,不禁有些躁动。直到太阳都转到半上午了,这才传来一阵喧哗声。
“让开,都让开!*的,想死啊!”却是一队士兵拳打脚踢着分开了人群,骂骂咧咧的到了县衙大堂。
“大胆!官府重地,岂容尔等放肆!”眼看着这些军士如此嚣张,张县令也不由得怒发冲冠,大喊道。
一个领头的军官却是不为所动,走到前头,随手抱了抱拳,说道:“张县令,奉我家将军的命令,下官前来捉拿刺探军情的贼人,还请您谅解了!”
又转向那陈家的家属。
“带走!”
军官猛地挥了挥手,那队士兵立刻冲了出来,抓着那锦衣青年就向外拖去。
“大胆!你们大胆!”张县令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军官,怒斥道。
“张县令,你可别忘了我家将军背负的要事,出了问题,你担待的起吗?”斜了张县令一眼,那军官冷冷的道。
“你!”
像是被敲了一重锤,张县令顿时一愣,接着脸色就更加难看起来。
“我们走!”最后扫了一眼县衙,那军官领着士兵,带着那青年就要离开。
“儿啊!我的儿啊!”
这时,家属中的老妇人突然扑了过去,拉着那青年不放。
“滚开!”
旁边的士兵立刻拉开那老妇人,使劲一推,就把那她推到了地上。
一行人仍是扬长而去。
县衙门口,只剩下了义愤填膺的路人和哀嚎的家属。
看着眼前的这副惨象,人群中,李远却是呆立在了当场。
他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道德被丢弃,法律被无视,良善被任意打击。而这些,就仅仅是因为最简单的弱肉强食吗?
这一刻,李远感觉他十几年来树立的人生观、价值观,都轰然崩塌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街道上,此刻,再看着这里的人和物,他突然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陌生……
…………
木然的到了城门口,过了关卡,沿着熟悉的道路向家里走,李远,就只是那么一路走着。
“郎君,回来了?”大门口,二壮打招呼道。
“嗯……”点点头,李远却是不再答话,一步一挪的回了院子。
“这是怎么了?”挠了挠头,二壮满脸的茫然。
回了屋子,李远直接倒在了床铺上,盯着屋顶发呆。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这才发觉了李远的不正常。
一个个的过来问询,可是都没用,李远只是随口应付几句,就又不吭声了。
“大哥,你真的不去吃点吗?”
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李远,被当做最后底牌派来的小家伙们,一个个可怜巴巴的问道。
他们这会连吃奶的劲都快使出来了,可任凭怎么闹腾,都没用!
“你们去吃吧!我没事,去吧!”挤出了一个笑容,李远轻声说道。
打发走了这最后一波说客,一转脸,他却又恢复了老样子。
李远就这么一直躺着,平静的像个死人,但,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
一整夜过去,当清晨即将来临,太阳将起未起的时候,李远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村子不远的山头上。
看着那迷蒙的天色,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李远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迷茫。
“啊~!”冲着山下大吼了一声。
“我本不属于这里,为什么我要来这?为什么?我不想这么被人随意摆布!不想啊!”
“所有人都看着吧!我李远,不是弱者!终有一天,我也会变的强大,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