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慕郁苠还是跟贾府义绝不说,而且得了迎春,慕郁苠直接将迎春改姓,甚至连名字都不想沿用贾家旧名,直接改名叫做慕盈,字迎春,从此迎春便于贾家再无半点关系,而是慕家的正经嫡女了。
算上一算,慕郁苠在京城内也待了不少时日,一搞定与贾家义绝之事后,慕郁苠便准备回到关外慕家庄了,这京城虽然热闹,但规矩也多,而且也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在这里待着,慕家人只觉得满身不自在。
更麻烦的是这皇家又不知道那根筋不对了,天天让暗卫在他们屋子的上面蹲着,他们虽然没什么好避着皇家的事情,但也不喜欢这样让人日夜监视着,又不好出手教训一下那些人,只能闷着装着不知道,就当自己耳聋,听不见屋顶上那些暗卫走动的声音了。
可这耳聋也不是这么好装的,那怕慕家一家子不时用自家屋顶上养了一只大肥猫来说服自己,但那只猫也未免太重了吧!?做为暗卫,这轻功倒底是怎么学的?能差成这样也不容易了,就算学不好轻功,也该减点肥吧。
每当那暗卫走动时,他们都忍不住为屋顶担心了,深怕那一天被踩坏了,毕竟他们慕家久久不回京中一次的,在京中的屋舍年久失修,并不是那么结实,万一要是被只‘大肥猫’给踩坏了,这……他们是该把肥猫给捉来宰了吃呢?还是炖来吃呢?
在这种纠结之中,总算挨到迎春的事儿结束了,这迎春的事情一结束,慕家一家子便迫不及待的回关外去了。
且不论屋顶上那一群‘大肥猫’的事儿,幕郁苠做为慕家庄的庄主,平日里的事情本就极多,今年又到了慕家庄上养的马与野马交/配的季节,再加上即将来临的采参日,事事离不得慕郁苠,是以一等事情结束,便匆匆赶回慕家庄,让慕苗氏和慕子淳诸事处理妥当后尽快赶上便是。
慕苗氏与慕子淳留在京中镇了几日,他们也怕他们若是一走,这贾家没脸没皮的再缠上来,见迎春也是个自己立得住的,方才安心离去。
临行分别,慕苗氏对迎春有着万分不舍,恨不得把她带回自个家中,只可惜绣橘身子重,迎春不放心,说什么都要陪着绣橘,直到孩子出生,慕苗氏也只好罢了。
慕苗氏拉着迎春的手,将他们慕家在京城里的几间店铺细细跟迎春交待后道:“这次回去,除了安葬你娘之外,另外也会正式的把你记上族谱。”说到此处,慕苗氏微微一顿,终究没把她和慕郁苠商讨后,特意不把迎春已为孙家妇的事情记在族谱上的事说了。
按她看来,这孙绍祖全然配不上她家的盈丫头,两人早晚会和离,既然如此也不用特地记上一笔了,况且他们江湖中人虽然不像京里的人那么在乎女子贞节,但寡妇再嫁难免会低人一些,她和慕郁苠商讨好,干脆把迎春曾经嫁过人的事暪住,横竖关外离京里远的很,待迎春和离之后,直接回关外再重新嫁人。
至于迎春非完壁之身一事,呵呵,慕苗氏表示,江湖上送她一个‘毒手药王’的名号可不是说笑的。
慕苗氏想了想又劝道:“此后你就是慕家的大小姐,凡事也不必委屈着自己,如果贾家那儿再来烦你的话,你大可以将他们打出去,也不必给他们什么面子。”
她可真没见过像贾府这般不要脸之人,明明都义绝了,还三不五时上门来,一会儿说是老太太想孙女了,一会儿又是大老爷想见见女儿,再来又是什么姐妹诗会来请,一副似乎离了迎春便吃不好,睡不好之势。
真真是见了鬼了,要是真有如此想着女儿,那会在迎春当年被孙绍祖淩虐之时,都不曾想过把女儿接回家里暂住,反倒是迎春千拜托万拜托,才好不容易托了人说说,让贾府接了迎春回去休养几日呢?
好在贾府虽然一直舔上门来,但迎春倒是个硬性的,说不让贾府人进门便不让贾府人进门,不管贾府人怎么在外面叫嚣,始终不曾开门过。
迎春笑道:“舅母放心,迎春懂得的。”
慕苗氏还有些不放心道:“你可千万别被那贾老太婆用什么孝道给绑架了,你舅父早就跟那些御史说过了,无论你怎么做,这事绝对闹不开,总之……一切有咱们慕家给你撑腰,放心远了他们便是。”
“多谢舅母。”迎春感激道。
她万没想到慕舅父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她乃是银子成精,虽然早就开启灵智,但因为没有真正的肉体,不怎么能理解人类的情感,往昔见多了古籍,总以为人类是邪恶自私的,但如今进了红楼之后,她才明白人类的多样性,或许人性本恶,但世上也是有着好人的。
像绣橘一心为她,连自己都可以摆到她之后;像慕家人明明才见过她没几次,便处处为她着想;还有黛玉也在默默地关心着她,在前阵子慕家和贾家撕逼之时,还特意让紫鹃前来安慰了她一番。
想到黛玉,迎春估摸着,现在也是时候可以接黛玉回家了。
慕苗氏对贾家人难免有些防备,那怕林黛玉姓林而不姓贾,也让慕苗氏对黛玉起了几分忌惮之心,再见迎春一提到她时,那眼睛都亮了的情况,慕苗氏越发担忧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多少也瞧出了几分迎春的性子,这孩子就是个实性子,只懂得掏心掏肺的待人,也不瞧得为自己多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