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官也是时常跟在皇后身边的,对这言三姑娘也是带着几分恭敬的,两人走了之后,言采薇带着绿萝和香儿上了马车,刚上车,绿萝便立马慌张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听说今天玄武门那边出事了,好像是出现叛贼了,奴婢们听说玄武门离后宫是最近的,你......你没伤到吧?”
“是出了些状况,不过你们也别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出来了?绿萝,香儿,今日回去之后,玄武门的事莫要再提了,这事闹的很大,皇家想来是不允许随口谈论的,你们可别转头就给说出去了。”她小心的叮嘱着,今日这件事虽说是她谋划的,可皇家自然是及其重视的,看来,今日便能让他们先离开京城了,还有在太师府的覃姑娘,也该让她回闻风阁了。
不过两日,玄武门的事可谓是满城风雨了,皇家很是愤怒闯宫的叛贼,在第二日便直接下了通缉令,好在言采薇但晚便让他们连夜离开了京城,往禹州而去,一时半会,皇宫里也查不出他们的踪迹。不过比起这个,有一件事却是最为让人暗地议论的。
虽说平民也许不知,可这官家贵族的却是没有不暗自议论的,听闻那太师府的嫡子在对抗玄武门的时候死于叛贼之手,这太师更是听了急血攻心,卧病在床,可偏生,从在玄武门当差的禁卫军口中,这禁卫军副统领也就是太师的嫡子那日根本没有在玄武门御敌,反倒是没了踪迹,于是这件事便越发的玄乎起来。
言采薇听着香儿在自己耳边疑惑的说着那些从别处听来的耳闻,心中了然,皇贵妃的事被揭穿,加上禁卫军副统领擅离职守,这便已是大罪,那太师府的原本还悲痛自己的嫡子就这么死了,可没等进宫哭诉,便得了皇上的一道圣旨,这负责亲自送圣旨的人便是顾暻安,至于圣旨的内容,她也能猜到,那太师这才一气之下病倒。
至于那些人流传的什么御敌时被刺,那也不过是皇家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才想出的措辞,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不重要,只要她的初衷已经达到了便好,至于皇家要如何收拾这场烂摊子,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不过几日,顾暻安便来找她了,果然,皇宫的事出了之后,皇上对皇贵妃恨之入骨,连带着建宁候家都很是不喜,就是宁王看着也很是碍眼,这件事便全权交给了顾暻安处理,她早有打算,只不过没想到他还是能在这个时候过来。
她到外间的时候,顾暻安正站在一副字画前,似是在想着什么,又或是看的入神,她好奇的走到他身边,却见那是之前香儿从外面买来的字画,是一副一个女军事一人筹谋划策对战万千敌军的画面,那副画将那女军师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样子表现的很是淋漓尽致,她不禁感叹道:“都说国家大事,匹夫有责,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将这些出谋划策的女军师或是亲临大军的女将军记下来呢?”
“女子本弱,像这画中这般的巾帼又有多少?人们自然是对那英雄记忆幽深。”顾暻安声音平淡,言采薇撇撇嘴,不服气的回道“谁知没人记得她们?像这样的人才应该是女子的榜样,虽说男女之间,子啊力量上天生便有差距,可总是有那么些女子天生强于男子的,你可别不当回事啊。”
顾暻安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的看向她,调侃的笑道:“比如我身边这位,运筹帷幄的幕僚?倒真是瞒着我把所有的都算好了,皇贵妃的那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去了那里,编了话把禁卫军的人吸引过去,那日你送给皇贵妃的方子就是有问题的是吗?不过,我不清楚的是,太医院的王院使是最公正的,为什么会愿意替你隐瞒?”
刚开始见到皇贵妃与他人衣衫不整之时,他也是颇为震惊的,毕竟敢堂而皇之的在宗祠里发生这种事这话皇贵妃当真是一切都不顾了,可按着他之前的记忆,这人也不是这般疯狂不计后果的人,怎的就做出这般不顾自己,不顾家族,甚至是她已经位及王爵的儿子,他问过皇贵妃宫中的人,说她从好几日之前便时常会有一人坐着发呆,或是独自外出,又或是有些奇怪,他思来想去,唯一想到的便是那日言采薇给的那个药方。
见他果真是查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那药方却是没查出来,也是,就连那太医院的院使也看不出奇怪之处,他又如何知道呢?“怎么说呢?那药方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冰魄玉的寒气太重,只有用海棠花才能压制住,可海棠花一旦过量了,和冰魄玉一起的话,又会在体内混合成一种致幻药,就像酒一样,酒后吐真言知道吗?这就是列子。”
顾暻安这才恍然,原来如此,转而又不解道:“可若是如此的话,那太医为何当时没有说?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有这么大本事连他都给收买了?”
“他不知又如何说呢?这个方子确实是那个姓风的神医给我的,不过他既然给我了,那这需要忌讳的东西自然也是要同我说的,他还着重吩咐了,这方子这世间也没几个人开的出来,所以有什么注意的也只有他知道。至于皇贵妃的事,我也不过是在她本就犯得错上推波助澜罢了。”
言采薇说着,走到了椅子前,随意拿了点吃食,顾暻安见状也走到她身边坐下,替她斟了茶,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哄道:“那......你这全程到底是如何盘算的,把你的谋略说来我听听,我也听听看,我这个算无遗策的幕僚到底是如何将这一盘棋算的这般精准无缺的。”他的眼神带着星星点点的欣赏和期盼,期待的看着言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