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悄声过来在这屋子外看看你便可,谁知三更半夜的你这屋子里还亮着烛火,我在这屋子外等了许久,原只想看看你的身影便可,谁知你这屋子里烛火燃尽,也未见有人进来,心生担忧这才进来看看,谁知你倒是谨慎的很。”顾暻安无奈的说着,言语里尽是数不尽的宠溺。
言采薇迷迷糊糊,方才清醒过来,这会见着是他便又放下了戒备,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嘟嚷着回道:“你当我想大半夜的点着这烛火啊?真是伤眼睛,谁让我这手头上的事还未弄完呢......”
借着这窸窣的月光,顾暻安也看到了她床前的案桌上那一摊子的纸墨笔砚,虽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但是听闻今日之事也大致猜到了,轻微叹息一声,低声道:“可真是苦了你了,这平日里也没见你写什么字,之前信里的字也不过是清晰能辩,一下子抄这么多字倒是苦了你了。”
言采薇迷糊的呜咽两声当做回应,脑子里却仔细的回想他这句夹杂这心疼和......嗯?她兀的睁开眼,借着昏暗的月光瞪着将自己搂在怀里的人,“你这是心疼我呢还是挖苦我呢?什么叫我的字仅是清晰能辩?那是因为......我平日里也没什么兴趣练字。”她一个活生生的现代人,写了一辈子的钢笔简体字,一下子穿越到这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古代来,被迫学着写毛笔繁体字,不过一年的时间,能够写的能认就不错了。
虽然和顾暻安的字一笔,确实跟鸡爪子薅过似的,可作为她的爱人,这人也不能这么直白的挖苦自己啊,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为了抄这些东西手都要写断了,作为另一半却没半点安抚的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抄书来的额矫情劲,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巴巴的。
顾暻安见她忽的如此介意倒觉得新鲜,在他看来这人身上发生的那些个新奇的事实在太多,不过是字写的不好他也并不在在意,只是随后吐槽一句罢了,“瞧你这喜怒无常的劲,我不过是说道两句,你以往可是牙尖嘴利的讨回来,怎的这次换了套路了?”
“哼!都说你们男人喜新厌旧的很,我若是一昧的堵你话,日子久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厌烦我呢,我瞅着那些个装乖巧,学可怜的日子倒是过的舒坦,便想着也试上一试,没想到你倒是不按常理出牌了。”被一下拆穿,她也懒得继续嘟着嘴巴眼泪汪汪的委屈下去,起身重新将烛火点上,这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才又亮堂了起来。
“装乖巧,学可怜那都是演给那些个心中没有明镜的男人看的,着迷的也只能是那些人,难不成我在你眼里眼界这么低?你一如既往便可,我看上的是原本的你,最真实的你。”虽说看透了她的剂量,却也明白她心中到底是有些几分不安,才会这么试探,这倒是有点像传说中的患得患失了。
这话倒也哄了言采薇开心,当即便笑出声,便也不再与他说笑,主动的坦白道:“我知道你今日为何而来,我也没想到此事会闹得如此大,那人......我虽是假借了你的名头,不过我也确实想将他介绍与你相识,他......他身份特殊,如今又行动不便,一腔壮志筹谋皆化了云烟。”
下意识的她想将关于阿文的好话都说与顾暻安听,让他知道,这人还活着,他所挂念的人还活着,可是她答应了阿文,在他不愿说出之前,不能擅自将他的身份告诉顾暻安,所以便只得忍着心中的焦急,将脑中想到的都说与他听,却是慌乱过头,忽略了眼前人那渐渐多了几分危险和弥漫起占有欲的眼神。
带着一丝邪肆,眼前的人这才缓缓的开口,“先前的事我本就不怎么追究,可是采薇,你可知在我的面前说着别的男人的好话实在是太过挑战我的耐心了?”说完,眼看着言采薇眼神逐渐瞪大,显然是感觉到了危机,不过他也先下手为强的不等人反应过来便压着吻了过去,带着几分占有和生气。
言采薇却是心中叫苦,这人可真是会逮着各种机会突袭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是个控制欲这么高的人?有苦难辨想要将人推开却又无力而为,只得乖乖的仍由他行为放肆,如今没有行大婚之礼,左右他也不会着把她如何了,便让他尝点甜头也无妨,虽然她这心里也是泛着蜜的满足。
两人吻着吻着便有些难以自控,好在顾暻安心中念想一过,忽的想起还未行大婚之礼,若是现在便行了周公之礼,岂不是有损采薇的名节?便立马停了手,粗喘着气艰难的起身侧躺到身边的床榻上,而言采薇也总算在这窒息的亲吻中渐渐回过神来,听着耳边人抑制的呼吸声,心中却是渐渐安定下来。
有些尴尬的转身也平息这自己的气息,片刻才又觉得气氛实在是有些旖旎,便又先开了口,“没想到你还真是个醋坛子,这种飞醋你也吃。这话我便与你说清楚了,你愿不愿见见他也给我个准话,若是不见......”她有些担忧的说着,若是顾暻安不愿,她也要想方设法让他答应。
顾暻安平稳了气息,又听她如此说,险些又被她惹得起了火,却也只得忍了下去,到了现在他若是还猜不出言采薇的心思便枉费了他与之相识一场,虽然心中吃味,但怕她生气难过,一时也没好拒绝,只得先开口应下,“你亲自推荐的人我若是不看看你这心里还能过的去?我可不想看你不喜我的样子。”
“真的?你可是答应了?那你什么时候有闲空,我到时候约了人出来?他那行动不便,可不能到处折腾的。”见他答应了,她心下欣喜,不放心的嘱咐着,这般反常的样子倒是让顾暻安心中警铃一响,立马从方才的甜蜜中醒了过来,警惕的起身牢牢的盯着她看,半刹才沉声道:“你为何对那人如此上心?也没见你对旁的男子这般在意?”就是那段秉珏,他也没见她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