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静凝神沉吟了片刻,酝酿着思绪。
于是,不一会儿。
一种如夜莺的悦耳动听的妙音渺渺响起。
静再度娓娓诉说起来。
坐着哐当哐当、痕迹斑驳的绿皮火车,经过了两天两夜不辞风尘的奔行。终于静在第三天的清晨踏上了x省w市的这片广袤的土地上!
这是月末旬的一个清晨。
随着地平线上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万道金色的霞光蜂拥着射向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天地万物时。
便将笼罩天地的最后一丝黑暗驱逐殆尽,顿时,无尽的熠熠的光明忽的一下就铺满了整个苍茫乾坤。
天气晴朗,碧空澄澈,空气清新,透着丝丝凉意。
一切是那么的安祥与静谧!
静站在绚烂的清晨的阳光中,张望着身边匆匆而过的寥寥无几的行人以及街中的景物,一阵阵的出神!
一种离家的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却没有惶惑与惆怅,相反还有一种焦灼与希冀充斥着静。
吴涛真的会在这座城市么?
如果在,那又在何处呢?
又或者我们何时才能够相逢?
抑或,再会无期?
静怀着这些热切的念头,背上背着小坤包,拖着行李箱在街上走着。
静走向一家简陋的招待所,想先住下再作打算。
进了招待所,来到吧台前。
一个满脸是雀斑的年轻女孩抬起了头:住店么?
静说:是。
那好,单人间一个晚上肆拾元,押金一百元,共一百肆拾元。如果要续住的话,要提前到我这来交费。否则……按退房算。
雀斑女板着一张棺材脸说道,并向静伸出了一只臃肿不堪的大手来……
嗯,好的,你请稍等,我马上给你取钱,静客气地说道。
静把小坤包从背上拿下来,拉开拉链从中翻找着钱包,顿时心中一惊,明明钱包是放在这里的呀,怎么不见了?
静害怕自己记错了,也许装在身上吧。静又在身上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摸索了一遍,还是毫无结果。
糟了,静一刹那间明白了,钱包在火车上被盗了。
静突然感到是那么的凄惶无助,脸色苍白如纸!
我……我……我,这……这……这个不住店了,我的钱……钱包被小……小偷偷了。
静慌乱地对那个雀斑女嗫嚅着说道。
然后抓起小坤包,提着行李箱仓皇而逃。
切,人倒是有模有样的,还跟我玩这一手,骗我钱包丢了。哼,姑奶奶,这种套路见多了。穷酸样,没有钱别想住店!
雀斑女嘲讽的话语顺着清晨凉凉的风飘进静的耳畔。
静急奔的脚步蓦然止住,耳朵发红发热,满脸的羞愤。
就这样愣怔怔地伫立在街头,茫然四顾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个冷漠而又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们,以及多么陌生、多么清寂的街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