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瞪了他一眼:“你有异议?”
陆缺心里咯噔一下,忙摆手:“没有没有,哪敢!”
女子又对张辰与素素道:“你们二人,同门之间大打出手,还毁坏这么多山林,罚你们将被烧的树都重新种上,浇灌十年。”
两人躬身道:“弟子领罚。”
女子看着陆缺垂头丧气:“你留下,你们二人离去吧。”
张辰两人离开,陆缺看着两人离去,刚转过头,耳朵就被拧住。
“哎哟哎哟哎哟!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说,你入门几年了?”女子盯着他。
“好……好像有三五年了吧!”陆缺想了想。
“四年了,你凝气也已经四年了你知不知道?”她说着,手上一用力。
“疼疼,姑奶奶,啊~啊不,师叔,师叔!您轻点儿!”
女子松开手,道:“你可是掌门弟子,当初凝气的时候,全门的人都看到了,灵动境界的修为,这可是凤毛麟角的境界,千年前的前辈,人家一年筑基,十年结丹,四十年结婴,百年化神,怎么你都四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缺揉着耳朵:“这个,这不是,太无聊了吗!”
“无聊?”女子瞪大了眼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陆缺不说话了,女子又一把拧住他耳朵:“你个天杀的,你可知道,自古修炼有成者,无一不是耐得住寂寞的,我们这个修为的,哪个没闭过几十上百甚至上千年的关,你在这儿跟我说无聊?”
“疼疼疼,师叔,疼!”
“你说要怎样才不无聊?”
陆缺揉着红透了的耳朵:“学新东西啊,法术什么的。”
女子皱着眉:“新的法术?凝气期的基础法术你都学会了?”
“太简单了!我都来来回回学了好多遍了。”
他说完,右手掐诀,一团火焰出现,左手又凝聚一团寒气,他口中念诀,寒气散开,变成水汽,火球则变成了黑雾。
“四个法术?那些法术你也都能如此得心应手?”
陆缺收了法术,点头道:“那个本子上的我都学会了,这些简单的法术甚至还有一些是障眼法,一点用都没有。”
陆缺一脸寂寞如雪,看的人手痒,女子也手痒,一巴掌呼过去道:“少得意,这不是你不好好修炼的理由!”
女子右手打出一道灵力,化成一团灵力球,带着陆缺飞了出去。
“给我滚去剪树,不到筑基期,你就别想走了。”
陆缺惨叫一声,飞到了山脚,爬起来,网后看了一眼,一道灵力壁障将这座山包裹起来,只针对他一人。
陆缺捂着脸苦笑:“这下子玩完了!”
在他身边不远处,张辰一脸坏笑:“哼,这下子看你怎么闹,我就不信你这次还能跑到我们那儿去。”
“就是,大祸害!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剪树枝吧!”张素素叉着腰。
陆缺嘴角一扬,笑道:“你们两个就不怕我过几天就筑基了,再跑出去?”
两人无言,对于陆缺来说,一切皆有可能,张辰瞪了他一眼,带着素素头也不回离开了。
只剩下陆缺一人,面对着山林,无可奈何。
四年前,机缘巧合,被人看中身怀灵根,来到了华云宗,第一次见识到了飞天遁地的修士,而自己,也终于成为了其中一员,而且是出类拔萃的一员。
陆缺从来没想过成仙,也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他的愿望就是过得开心,活的自在,所以在凝气之后,他就几乎没怎么修炼灵力,四年时间,一同入门的弟子已经有不少筑基,张辰和张素素兄妹就是不久前筑基了,而他这个数千年难得的凝气期,却始终没有,归其原因,只是因为他太懒了。
华云宗主峰大殿内,供奉着一万多年来,宗门历代掌门长老,灵台上一层一层摆了近百个牌位。
灵台前坐着一个人,道袍金冠,面相庄严,留着山羊胡,却不显老。
此人便是华云宗当代掌门陈道崖,道号青崖,化身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平素为人端正,很少见到他。
他的身前,站着的是钟云峰上的那个被陆缺他们叫做师叔的女子,名叫陆萍姑,是华云九脉中钟云一脉传人,同样也是化身后期修为,她就是那个看中陆缺灵根的人。
“你确定要亲自教他?”青崖看着她。
“他是我带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并不是真的懒,有时候,必须逼他一下,他才能学会进步。”
青崖闭上眼:“随你吧,我只看结果。”
陆萍姑笑道:“多谢师兄,那小子就暂时待在我哪儿了。”
青崖等到她离开,睁开眼来,回头看了一眼灵台,那些牌位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大殿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