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紧抿着唇,的确,天机赦禾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对他的占卜和测算保持着奇异的尊崇,甚至白若水那样的高手也对他得测算唯命是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信仰?
他们信仰着这种神秘的力量,操纵命运的力量,而秦舒半点不信,所以才屡屡无视,甚至多次告诉天机赦禾不要“忽悠”身边的人。
这种根本观念上的差异,让原本应该默契无间的二人产生了不可消磨的隔阂,或许无力的并不止是自己,还有“被胡说”的天机赦禾,秦舒想了想道:“对不起。”
天机赦禾讶异的看着他,道:“秦师兄为何道歉?”
秦舒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提了,我新悟了一套剑法,趁着无事可做,好好琢磨一下。”
天机赦禾笑道:“我最近也修行到一个瓶颈,眼看就可突破……其实……也没有秦师兄想的那么复杂,我只不过算出东方有浓郁生机,生门隐现其中,那天路过得那大妖身上又带着生线,就……”
秦舒听他一一说来,顿时觉得自己在钢丝上行走,搞了半天,天机赦禾选择路线和做事根本就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完全靠生机、生门和生线……日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是怎么有九成九的把握的?!打死他也信仰不起来。
由此猜测,什么“等”,或许只是因为生门还未开,什么“三天”,或许只是生门的周期,秦舒懵逼的捧着脑袋,感觉一万头草泥马在大脑中奔过。
天机赦禾看他钻头理解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道:“秦师兄,你真的毫无天分,哎。”
秦舒猛的抬起头来,道:“不TM想了,反正也只有和你一起出行这么奇葩,等你身子好了,就老实儿回宗门待着,天天给我搞这一出惊呆加惊吓,我都要成傻子了。”
天机赦禾嘻嘻笑道:“秦师兄真是不知福,你刚刚不是才悟了一套剑法,还不感谢感谢我。”
秦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感谢你个大头鬼啊,神棍!”
天机赦禾哈哈大笑,道:“秦师兄越来越不诚实了,云园中咱俩一路搜刮地皮,配合的默契畅快你都忘了。”
秦舒站起身来,走到洞穴的另一边去了,天机赦禾说的话刺进了秦舒的心里,的确,他的控制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重了,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忍受命运被人安排,或者去迎合命运的轨迹。
秦舒拿出墨格来,一边想事,一边轻轻的抚过墨格的线条,与其说它是一柄长笔,更像一把中长的枪,只是尖头的部分圆润似笔,一根淡金色的线条接合了笔头,将笔身紧紧缠绕。
秦舒抚过这条贯穿始终的金线,忽然感觉到灵气似乎可以从此流动,伴随着每一招剑法,从那笔尖处凝聚出灵术,甚至,咒术。
轻轻抚摸着墨格的尾部,这里似乎少了什么,是剑绦吗?
忽然感觉到笔身微微颤了颤,等秦舒回过神来,又好像都是他的幻觉。
秦舒心念一动,闭目回忆神机仙尊的身影,随着脑中的记忆身姿翻飞,拿起墨格舞起剑来,时而笔走龙蛇,时而铁画银钩,剑道与书法掺杂一体,时而棉中裹铁,时而一字见心,恢宏与凌厉集为一身。
墨格的颤动慢慢加深,秦舒心中一喜,也学着神机仙尊的神态抛笔旋空,与此同时将灵力探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