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师父说你,成天这样着急忙慌。”
绯觉顾不上和秦舒斗嘴,喘着粗气说道:“大……大师兄,快去药园,白上人来了。”
“谁?”
“白上人,白若水。”
秦舒皱眉想了想,杜小凛请来修缮内园的阵宗首席?至于绯觉如此惊慌,虽这样想,还是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拍拍衣袍快步行去。
刚推开药园的门,一个颀长的身影回过头来,宽阔的白色锥帽坠着白纱,白纱延伸到胸腹,下缘露出黑色的长发。
看到秦舒,白若水微微点头,缓步向翠竹林的内园走去。
白若水手如佛印,步若飘萍,衣角的白纱在灵草间划过,粒土不沾,不似人间的风姿。
秦舒快步跟上,带起一阵风吹动白纱,只是一瞬间,已经震惊于他绝世的容颜。
与兰修帝的傲然恣意不同,白若水有一张超脱化外的脸,如果说要给仙人一个完美的定义,恐怕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这样的脸恐怕每一个女人都要为之疯狂吧,或者每一个自诩美女的女人都要羞愧至死。
秦舒甩了甩头,我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男人的脸痴迷个什么劲儿,这人有毒,有毒,已经走到内园入口的白若水扭头回望,秦舒赶紧止住神游,大踏步跟上。
竹林里兜兜转转,很快就来到内园,四片泛着不同灵光的药田上灵草舒展着腰肢。
“秦师弟……”
“啊?”
白若水刚刚开口,就被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舒打断,一声轻笑流泻。
手一抬拉下锥帽,灵气一托就飞到竹枝上挂住,竹林里透下来的细碎阳光让白若水看起来如佛光普照,黑发流泻如瀑。
“先前锥帽覆面多有失礼,秦师弟勿怪,我们开始吧。”
秦舒挠挠头,其实是自己盯着别人的脸发呆失礼才对,刚才无意一瞥好像惊为天人,此刻敞开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
“是秦舒失礼,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秦师弟站在田中吧。”
秦舒点了点头站在药田中心,并不多问,白若水银靴微点,飞到一根竹尖站定,手掐法决,神识铺开。
忽而手指轻点,就听竹劈石裂之声,时而云袖微拂,可闻风过竹生之语,到最后改到药田附近,灵气从秦舒脸边擦过,白若水依然镇定自若。
秦舒想起当初黄磊重建演武场,气势浩瀚灵力无边,整个震碎重新布置底阵,那时着实有些崇拜艳羡。
此刻看到白若水缓缓施为,灵气已经缓缓汇聚,四周浮起十二片药田,仿佛原本他们就在那里。
之前种着的灵草缓缓拔高,其中一朵花苞竟渐渐伸展开,吸收着凝化成实的天地灵气。
秦舒方知大道至简,高下立辨。
“秦师弟,你出来吧。”
秦舒闻声而动,只见白若水拿出一枚白玉,打入方才秦舒站的地方,五指抹过,一道水雾洒进药田,药田上莹光闪动。
白若水缓缓落地,歉意的说道:“抱歉秦师弟,之前欲以你为阵眼,差点忘了你主管一峰实难兼顾,临时更换。”
白若水席地而坐,秦舒虽疑惑,还是跟着坐下。
“还能以人为阵眼?”
“药田以活阵为佳,我的草庐也是以我为阵眼。”
“草庐?之前听小凛说师兄避世而居,心性不同常人。”
白若水一声轻笑,摇了摇头躺在地上,叹了口气。
“我幼时有人为我推算,说我一生伴随灾祸,走到哪儿都是一团糟,何必出来祸害世人。”
“白师兄天人之姿,怎么会带来灾祸?”秦舒一边问,一边使用气运查询,似橙似金的光晕流散。
白若水一声苦笑,静静看着天空。
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秦舒抬身一看。
“赦禾?你怎么过来了。”
“月师侄也来了。”天机赦禾扭头一看,“咦?月师侄呢?等等,我把他丢了,我去找。”
等天机赦禾又三弯两绕的出去了,白若水才缓缓开口:“这个孩子……竟然破阵而入……“
还没诧异完,药田里突然升腾起一阵黑气,凝化成实的恶气形状若蛟,一道剑气飞了过去。
“住手!”白若水飞身上前,云袖一卷把剑气弹开。
“月容,快过来,白师兄在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