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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神影纤尘(六十一)(2/2)

“你,什么时候回瀚海?”司羡索性问出了口。

女子的脸色忽然就淡了,她轻哼一声,拿起手边原本当摆设的筷子在一盘菜里搅了搅,然后才道:“为什么问这个?”

司羡看她似是误会了什么,又似是没有,不由皱起眉头道:“孤无意探究神宫之事,只是你这在外来去,不会受神宫其他人的约束吗?孤只是不想害了你。”

女子神色缓了缓,道:“自然是有约束的,像一些小事,最长……不超过六个月吧。”

司羡眉头却皱得更深:“快四个月了。”

他这副有些忧愁的样子倒取悦了奉烬兰,凌厉的凤眸不过盯了他一瞬,随即就弯了起来:“怎么?舍不得我?”

“自然舍不得。”

司羡这双眼睛跟她母亲极像,平时清澈有神,可一旦认真看什么的时候,就有一种言语道不尽的深情。

奉烬兰到底是个人,不是神,被这双眸子盯着也会不由自主地为其所惑,“你说真的?”

司羡依旧认认真真地对她道:“真的,你得信我。”

“你都要纳新妃了,如何让人信你?”纵然心动,可醋总是要吃的。

气氛回暖,司羡又有了食欲,夹了一筷子菜后才道:“这又是从哪里听得的事情,什么新妃,孤怎么不知道?”

奉烬兰语气凉凉:“那楼家女儿、萧家女儿、桑家女儿,不都是?只怕是我还没有说全。”

司羡无奈笑道:“这些宫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在你跟前也敢说这些闲话。”

奉烬兰将手上的筷子“啪”地往旁边一放,瓷质的筷子托立刻变成了一坨白粉,“我并非是从宫人处听来的。”

“不气不气,”司羡拍拍她的手背,“那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想听?”她的表情像一只正准备伸爪子去挠谁的狸奴,兴致盎然又蓄势待发。

司羡用眼神表示了他确实想听一听此事。

“只要我愿意,周围百尺之内正在发生的事情我都能知道。”

这便是作为修行之人的一种神通了。

司羡并不意外——瀚海神宫威名赫赫,自然不会是无的放矢,何况眼前人曾在万仞山崖间保他不死,已经足已说明她的本事。

想到这儿,司羡无意识的叹了口气:自己又算什么呢?会投胎?

女子似是看出了他的所想,更开心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喜欢他这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而他身为弱者的样子,要远比他作为君王更容易让人心动。

于是她就那么托着腮,一直一直地看眼前这个人。

而对于司羡来说,对面坐一个这样姿势这样眼神的女子,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的心,似乎从来没有这般愉悦过。

也从来没有这般渴望过。

他似乎完全地明白了母亲曾经的担忧——当你心里有了一个人,难道还能容得下另外的人吗?

“我……”他糊里糊涂地吐出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什么?”女子的声音带着诱惑。

“我……”司羡捏紧了指尖。

女子却忽然欺身上前,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屋里没别人,司羡只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眸中则是女子志得意满的微笑。

只是,这怎么能够呢?

于是他也如法炮制,将人一把抱到了桌子上,纠纠缠缠地吻了起来。

桌子上的琉璃盏稀里哗啦地倒了一地,深深浅浅的菜汤洇湿了地毯,门外有宫人听到动静就想进去,却被一旁守着的卫喜拉住:“干什么去?”

“好像、好像有东西撒了,奴去收拾。”

卫喜道:“你傻啊,有神官娘娘在,你进去不是添乱吗?”

“神官,娘娘?”宫中人对称呼甚是敏感。

卫喜立刻捂住嘴:哎呦,他怎么把平时自己在心里叫的称呼给说出来了。

后面的事便更加顺理成章了,很快,司羡抱着人进了寝殿、入了罗帷。

然而褪去女子肩头的云雾绡,看着那冷玉一般的白皙肌肤,他又无端觉得歉疚。

似乎,似乎这样是太草率了。

身下的女子却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想走?”

司羡摸摸她骨肉亭匀的面颊,神情中露出了一点无奈。

女子却忽然发力,翻身把他压在

司羡还没反应过来,腰带就被人从中间扯断了。

可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翘。

春风澹荡,花困蓬莱,来时骤雨,素手按秦筝。

晓色云开,一忽青冥,金榷渐空,日高虹影重。

奉烬兰筋骨强健,绝算不得温香软玉,所以第一次与男子坦诚相见也没有怜香惜玉。一早起来,司羡身上都是红印子,伺候的宫人看了,差点没叫出来。

奉烬兰昨夜只顾着自己高兴,倒没注意这事儿,早晨看他劲瘦的腰身周围都是她的手印,忍不住嗔他道:“昨夜怎么也没让我轻点?!”

司羡还是第一次听人跟他说这种话,有点新奇,又有点好笑,道:“看你挺开心的,哪里好打扰你的兴致?!”

奉烬兰轻捶他一记,可又怕给他捶疼了,过后还给他揉了揉。

司羡真怕给她揉出邪火来,遂道:“好了好了,没事儿的。”

他眉眼若春山,含笑的唇真如花朵一般,甚是勾人,女子忍不住又在上面印下一吻。

吻毕,司羡看了看一旁的玉漏,见时辰已是不早,只得道:“孤得上朝去,劳您在此歇息了。”

女子却道:“给我拿套新衣服,我也去。”

“你也去?”司羡愣了一下,倒是没拒绝,“那你坐在御座后,可好?”

奉烬兰玩笑道:“是啊,总不能坐到大殿上,让他们拿些药膏来吧,我给你涂。”

“也好。”

女子梳妆起来要比男子的时间长,趁着奉烬兰去梳妆的间隙,司羡将卫喜叫到了身边:“让值守的宫人嘴严些,若被孤知道有人在背后透露一星半点,别怪孤严惩不贷!”

说这话时,他眉梢眼角尽是冷酷,与平时如徐徐春风般的模样大为不同。

卫喜连忙喏喏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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