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下意识地开口。
“不。”
李小异却平静地开口：“梦起，因果也随你，万丈红尘纵然只是大梦一场，也因为你，而变得真实——”
他朝着世界某个地方一指。
马子雅回头看去，只见那世界之中一片虚幻的光芒和死寂之中，有一片残破的大地，那残破大地之中，部落已经毁灭，人已经死去……
一晃红尘千万载，马子雅再见此地，却是不禁泪流满面，她一步迈出，已经落在了那个部落之前。
忽然间，那个部落之中，传来了欢声笑语。
“雅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雅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战胜黑暗的！”
有人在欢呼，有人激动得哭泣。
那是真实的生命。
从虚幻的光芒中出现。
……
李小异屹立于云端，他如神灵，如主宰
一切的至高存在，如坐观岁月沉浮的永恒至尊。
但此刻，他却也不禁在沉思。
在浩瀚岁月之中，小山村是否也曾真正残破？
只是因为某人的真实存在，而走出了虚幻的光，拥有了真实？
再或许……
自己是否也在别人设下的红尘炼狱之中？
这让他不禁心中久久不能自已。
这星罗界中，有人以星罗为棋盘，苍生为棋子。
自己所处的这万古岁月，又是谁的棋盘，自己又是谁的棋子？
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又是谁的炼狱，谁又在高处冷眼旁观？
“棋子亦可走出一切虚幻，红尘业火也可照见真相……”
他低语，忽然抬眼，像是朝着未知的高处，微微一笑。
“待我冲破此局之日，也当教你入这万丈红尘——”
……
许久之后。
马子雅重新到来。
如今的她，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不再之前那般幼稚，那般忐忑不安。
而是一种历经沧桑沉浮的从容淡然，一种见惯了生死血火的大气平静。
“多谢前辈……如此大恩，子雅此生，无以为报！”
她深深一礼，眼中已写满发自内心的敬仰。
入红尘，经一世之劫，见温情，抗大祸，直至尽头……
这是一桩难以想象的宝贵财富。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于此界中得真我，在如梦似幻中照见真实。
她入红尘，红尘亦入心——
李小异点点头，一笑道：“一日已尽，红尘已入，当归去。”
话音落下。
马子雅和李小异，已经出现在风灵禁地的洞府之中。
一切依旧，洞府之外，甚至还能听到族人为马子凌庆祝的声音………
“姐，你身体怎么样了？你在这里打坐休息一天了，我一直不敢打扰你……”
马子渊走了进来，关切地端来一碗灵药。
马子雅微微一怔，已入红尘千万载，此间世上只一天？
而且，她发现李前辈明明就坐在那里，弟弟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但马子雅心中倒也瞬间明悟，李前辈这种人物，高深莫测，若是他不想现身，恐怕世间无人能窥见他的真容。
“子渊，你去吧，我要闭关了。”
她接过弟弟递上来的汤药，平静地开口。
子渊退了出去，只是莫名有些疑惑，今天的姐姐，似乎和平常都不一样了……
以前的姐姐，虽然也都在护着他，但却还是柔弱无助的，但今日的姐姐，却似乎变了一个人，给他一种……比禁主还要强大的错觉？
……
这一日。
外界。
“子凌当真是我族奇才！”
“子凌乃是天定的大气运之人，必将带领我族走上无尽的辉煌！”
“对，莫说族内，纵然整个风灵洲，整个星罗原始祖界，又有谁能与子凌抗衡？”
“就连踏风老祖都被惊动了，亲自出现，为子凌护法……这是何等殊荣！”
所有长老、族人都在期待！
马子凌展现出的天赋太过惊人，修行一日千里，而且以最快的速度蜕变成为完整的禁王生灵，在族中的地位无比之高，甚至，就连无上者都被惊动，亲自为马子凌护法！
“子凌的洞府周围，源气剧烈变化，难道，他又要破境了？”
“太快了吧！”
所有人都是再次激动了，禁区之中的禁忌玄气如海浪狂涌！
但，就在所有人都紧张期待之时，这些澎湃的源气，居然是朝着另一个洞府面前聚集！
“不对，子凌洞府周围的源气，不是因为他又要破境了，而是……被人掠夺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谁敢这么做？子凌乃是我族希望——”
风灵一族的所有人，都是瞬间震惊了，这一幕太过惊人！
他们纷纷侧目，注视着那个鲸吞吸纳所有源气的洞府。
“马子雅？！”
“这怎么回事……”
“她疯了吗？快，阻止她，子凌正在破关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儿闪失……”
很多人急忙大呼，其中马子凌的爷爷马全洲更是眼都红了，身影一动，直接展现出天帝级的修为，轰杀马子雅所在的洞府！
“全洲兄不可！”
“事情没有搞清楚，不可直接下杀手！”
旁边，几位元老脸色一变，都是急忙开口要阻止。
“竟然敢影响我孙儿机缘，就是该杀——”
马全洲大手落下，摧枯拉朽，似乎要毁灭一切。
但，也就是此刻，马子雅所在的洞府之中，忽然有一股惊天的气机爆发而出，源气震荡，大道轰然！
这种威势，甚至就把马全洲的攻击都给消弭了，他苍老的身躯，都是被震得倒飞而出——
“这怎么可能？！”
落在数十里外，马全洲眼中写满不可思议之色！
而其他族人，也是瞬间大惊！
“马子雅……突破了？！”
“突破而已，怎会引发这么大的动静？”
所有人惊疑不定。
而禁主却是失声开口，道：
“不，不是破一个境界……她，连破数个境界，直接抵达神火境了！”
此言一出，全族具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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