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长老看着看着，也觉出了不对劲，嘴里嘀嘀咕咕说着。

“我哪有那么凶？我可没逼着白善这臭小子修炼啊……”

停顿良久后，他低声喃喃。

“我原以为，他是自己奋发向上、勤修不辍……”

常乐忍不住了：“他加入望仙门的时候才五六岁，哪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不贪玩？哪个孩子能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剑、不练满一千次不休息？想想也不可能嘛！”

除非他不是个真正的小孩。

也就那种穿越重生小说里，主角芯子是成年人，为了报仇为了变强等等目标，才能做到如此。

正常人，哪怕是成年人，也会有懈怠的时候呢！

更何况一个小孩子。

常乐回想自己的五六岁，那时候还在老家，跟村子的小伙伴们疯玩呢！天天不是抓鸡逗鹅，就是吓唬隔壁家拴着的大狗。

后来该读书了，被爸妈接到城里，才慢慢变得（装得）乖巧。

残阳为自己辩解：“我又没养过小孩子，我也不知道呀！”

常乐斜睨着他。

“老实说，我不明白，你自己都不肯努力修炼，整天咸鱼，为什么要逼你徒弟修炼？”

“自己做不到的事，强加到小孩子头上，是不对的。”

残阳抖了抖唇，说不出话来。

他倒是想说自己有心理障碍，因为亲眼看到师尊被心魔劫折磨而死，所以对修炼生出了抗拒之心。

可仔细想想，他受不了师兄逼迫自己修炼，可却为了面子，一直逼着白善修炼……

是我错了。

镜中的画面再次一转，白善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实力也突飞猛进，达到了下仙巅峰，眼看快要突破了。

这时，残阳又出现了。

镜中的残阳，看到徒弟一直没有突破，想了个馊主意，找了借口把他骗进了万兽阵中。

万兽阵是模拟万兽来袭的场景，一般是内门弟子组队才会去闯的关卡。

可白善只有一个人。

常乐都不忍心看了。

十几岁的小少年，拿着一把剑，面对几百几千头妖兽，苦苦支撑，怎么都不肯放弃。

“也太可怜了。”

虽然她能猜到最后的结果，白善肯定是突破了，可这种场面，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反倒是两位祖宗，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尤其是老二祖宗，看着镜中的画面，眼中浮现出惊奇的亮光，像是悟到了什么。

常乐没注意到这些，她从指缝里觑着镜中的情形，看着白善一剑挑一个，很快冲破了妖兽群，对上了最后的boss。

“咦？他好像和刚才不一样了。”

常乐放下手，惊叫道。

一开始见到兽群，白善面上还有着害怕和恐惧，可这会儿，所有的害怕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无比的眼神。

常乐的话刚说完，镜中的白善，脚下突然凝聚出一道淡青色的光芒。

光芒由淡变浓，眨眼间就汇聚成笔直的一道青光，直冲而上。

“又来……”

常乐亲眼看着下方的法阵中，冲出了同样的青光，穿透了白雾，刺破了云霄。

又一个突破了！

常乐简直都震惊了。

这法阵群，和望仙门简直不要太配啊！

昨天突破了一个天明道人，今天又突破了一个亲传弟子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