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柳天鸣作为金甲副使,自然彻夜忙碌。
直至次日天明……
斗战神殿北侧,柳天鸣负责押送李家上下共两千余口,入刑殿接受调查。
交接完毕后,他抿唇叹声。
旋即对严飞龙令道:“老严,你负责一下后续,我去办点事。”
“是……”
严飞龙作势领命,嘴里发音却不大。
因为……
昨夜出了那事,柳天鸣便似丢了魂魄,心理憋着无穷的苦痛——过去五年,包括武淞在内的四个兄弟陆续战死,他一直闷在心里。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入眼的家伙,想要好生提携培养,日后并肩作战。
谁曾想,竟在凌烟城内出了事?
沉重的打击,让柳天鸣这等铁石心肠的汉子都感到难以承受。
——
他将手头工作交给严飞龙,自顾闪身瞬移,离开了斗战神殿,来到一片绿草如茵之处。恰逢朝阳升起,冷冷的笼罩天地。
柳天鸣刚刚现身,就有一名黑衣人迎上前来:“是金甲副使柳大人?”
“嗯……”柳天鸣的应答几不可闻,他亮出神殿令牌表明身份。
嗓音干涩,微微发颤:“昨夜城中之乱,训练营长使乌月霆遇害……我来安葬。”
黑衣人听闻,就让开门径,摊手请道:“柳大人节哀——是否安排仪仗,作何礼数?”
柳天鸣摆摆手,苦笑道:“不必麻烦了。”
就沿着整洁石径,顺着地势渐走上山——这里,是位于凌烟城郊外的神殿墓园。许多因公牺牲的神侍、神将,都埋葬在此。
金甲副使亲来,墓园方面自然殷勤,柳天鸣走到四名兄弟的场面之所时,边上合适的位置,已经挖好了墓穴。
备的是上好的棺椁。
柳天鸣调整心绪,就向工作人员递过一枚虚戒。
那人接来一看,眸子微微一颤。
因为那枚虚戒里,只剩几块残骨……
心底不由叹息,就与几名同伴按着流程,将几块残骨好生下葬。说是不备礼数,香烛供奉自不会少……
忙碌一番,见的柳天鸣伫立在侧,久久未动,大家也都晓事,欠身行礼之后列队退走,留给他一份安静。
——
呼……呼……
凌烟城郊,神殿墓园,寒风呼啸。
“小乌……”
柳天鸣站在幕前,抬起宽大的手掌,万分不甘的拍在墓碑上。M..
看着墓碑上的刻字,不由咬紧了牙关——银甲神侍乌月霆之墓。
“你不该就这么死的……太轻易了……”柳天鸣五指发力,似乎想要抓住谁的肩膀。然而手指触及,只有冰冷的墓碑。
“你至少,至少应该像你几个兄长一样——”他咬牙低喃,又带些绝望的嘶吼,“像一个战士一样死去!”
而不是……
呲……
柳天鸣想到他的遭遇,想到长眠于此的几个兄弟,积郁多年的悲伤涌上心头,一时泪流满面。
没有兄弟们并肩奋战,自己撑不到今天。
没有乌月霆,自己扭转不了局面。
可是他们……
“都死了,死了!”
柳天鸣有些支立不稳,两只手按住了乌月霆的墓碑,脑海里浮现出昔日相拥的畅快,可是那样的画面,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
稍有不巧的是,正当柳天鸣陷入悲伤自责,一道似曾相识的灵元印记,突然点了一下他的神庭灵窍。
对方的传音尚未响起,但那灵元印记的触碰方式,让柳天鸣下意识唤道:“小乌?”
“……”
相隔甚远的余某人心里一个突突——雾草,这能蒙对?
他未露破绽,疑惑笑声:“柳兄?我是余斗。”
墓园里的柳天鸣辩得清晰,还愣了许久。
回过神来时,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是你呀,怎么,你六阶觉醒了,竟能在东南大陆联系我。”
余斗莞尔:“刚从刀阁出关,运气不错——这段时间,一直回想殒神峰上与柳兄的对决,总觉得有些遗憾。”
“呵……”柳天鸣听出些意思,顺势平复心情,“若余兄得空,可来凌烟城一叙。五年前我输了比赛,却未输给你!”
“好说,过阵子我便去银月城分院报到,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切磋。”余斗乐呵应下,亦提正事,“柳兄是否有空,我现在要挑一件兵器,却不知如何下手……”
柳天鸣听闻,亦是觉着好笑:“墨崖刀便是东南大陆的绝顶神兵,你竟然舍得交出去。”
在他看来,既是刀客,就该像守护性命一样守住自己的佩刀。
余斗还刀西荒的举动,着实令人费解——凭这小子在东南大陆的影响力,江湖地位早已凌驾四国。
西荒怕是巴不得墨崖刀悬在余斗的腰上。
出去也能吹牛:嘿嘿,余斗用的是咱西荒的刀!
——
“不是交,是还。”余斗付之一笑,转而将眼前画面,通过灵元之力投给柳天鸣看,“东南大陆够得上品级,并且无主的名刀,几乎都在这了。”
“原来如此。”柳天鸣心里一暖,细看之下,却是稍感惊讶,“嚯?你们东南大陆,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余斗不多介绍,只是说:“都是传承下来的宝物,我习惯了墨崖的‘快’,刀身配重恰合手感。但在无间地狱时,总觉得敌人‘手重’。”
“会不会是……我用刀太轻了?”余斗很是疑惑。
柳天鸣光凭听说,便断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抓住重点道:“你也知道是‘用刀太轻’,问题发生在‘用’上,而非‘刀’上。”
“无间地狱的亡命之徒,全无底线可言,凭你的性子,刀法上自然软些。”
余斗额冒黑线:“柳兄,我还软……”
柳天鸣懒得与他争执,而是道出一句话来:“常言道,刀剑无眼,你这家伙挥刀之时,心里还揣着是非对错——说你软,便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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