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斗不免担心:“换我上去,都未必赢得轻松,红药修行狐族传承不过数月,恐怕会有危险……”
正谨慎评估此战的必要性,不料红药压根没有解除“心念”。
偷听得余斗的心声,忍不住道:“主人,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些年你不在,我可没有荒废,在西荒跟秋玄清学了好多东西呢。”
余斗看得天狐台上战斗凶险,心里故作幽默:“就怕这些家伙不懂怜香惜玉。”
红药却是暗笑:“主人最知道怜香惜玉了,嘻嘻!”
——
前两组的战斗很快分出胜负。
天狐台上,也沾染了猩红的血迹,并在霜寒覆盖之下,快速凝结成黑色。
余斗担心的事情果然出现,在第二组对决之中,双方本部或有生死之仇,对决的两人都奔着对方的性命而去。
哪怕胜负已分,仍想将对方推下天狐台。
亏是江元及时出手,才避免落败者摔得粉身碎骨。
亦是向所有狐族传递出一个信号——斗可斗,争可争,却不可故意伤人性命。
余斗看到此景,却还是提心吊胆。
不由捏紧南宫子珊的手,心里默默祈祷。
……
输啊赢啊,对余斗并不重要。
在心里,他早把红药当成家人。
眼看着家人去战斗,谁能心安?
——
南宫子珊体会到余斗的情绪,好奇道:“不是你让她来的么?”.
余斗无奈:“只想趁机让她回归族群,没想牵扯太多——谁能想到,回来便遇上狐王之争,还要登场参战?”
南宫子珊安慰道:“时也命也,说是一场危机,却是巨大的机缘。如果你的‘大丫鬟’能够当上狐王,定然有益你的后续计划。”
“嗯……”
余斗有意无意,看了眼场边的江元。
心里嘀咕……
五年前,江家主为何那般大方?
心甘情愿把狐族传承送给红药,卖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七大护典家族不一定和斗战神殿同气连枝,但是传承更为悠久的七绝家族,则是斗战神殿的忠实拥趸,江家也不例外。
因为离得近,许多江家子弟皆以前往凌烟城为荣。
就因为一个江洲?
……
红药来到天狐台中心,看到地上快速凝固的大片血迹,不由吐出一口白气。
正想着刚才的一些战斗画面,忽有一个冷酷的声音传来:“血狐狸,在外面待得好好的,何必回来找死?”
红药循声看去,只见一名皮肤白皙的俊秀男子来到场中,和自己对峙。男子身穿白衣,长发束管,容颜精致得令一些女子都自愧不如。
“哦哦,可以开打了吗?”红药打量一眼,将对方的话当做耳旁清风,笑眯眯的道,“小白脸。”
“……”
白衣男子脸色一僵,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起来。
他强压心头愠怒,哼声道:“你好像,不知道我是谁。”
红药微微歪着脑袋,眼力透出几分纯真:“你很有名吗?”
白衣男子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你听好,我是云狐部‘冷云’——记住我的名字,因为你会被我打得跪地求饶!”
“晕乎?”红药眼睛扑闪扑闪,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声音清脆的道,“行行行,我记下了,你是晕晕乎乎的一朵云!”
“呲……”冷云拳心一紧,不由嘴唇裂开,露出咬的锐利牙齿。
然而恼怒一瞬过后,他很快恢复冷静。
故作不屑的笑道:“你胆子很大,我很喜欢。不如你认我为主,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哈?”
红药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诧异道:“你真晕乎啦?动手之前这样说大话,是咱们狐族的风格么?”
“那谁,晕乎的云,你知不知道我主人是谁?”红药哪里管他什么来头,也压根不惧对方实力,颇有些反客为主的道。
冷云一直关注场中局势,压根不知道场外情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凝眉问道:“谁?”
——
红药就等着他问呢,当时眉飞色舞,骄傲的道:“我的主人是清澜国靖安王余斗,他有墨梅战意,哼哼!”
墨梅战意极其稀少,当世天才之中,除了余斗、顾清风,还真没见到第三个拥有着。
而作为九尾冰狐的标配战意,自然能够吸引狐族膜拜。
红药如此说法,反倒引来不少羡慕——万年前天门之战结束后,世间再无九尾冰狐,狐族与墨梅战意的完美契合,从此成为泡影。
只能从人类身上感知,并从中寻找灵感。
……
红药一句话把冷云吓住,还不满意,往旁一瞅,就抬手指着柳天鸣道:“看见没,那边的金甲副指挥使,就是我主人的手下败将!你想让我换主人,先把他打败再说!”
柳天鸣正看热闹呢,没想到话题能够扯到自己身上,脸上浮出讪笑,心里嘀咕——再如何也是一胜一负吧?
我输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
这般表情,自然也是印证了红药的说法。
……
冷云心里哆嗦:靠,玩脱了啊……这都什么怪物?金甲副使,少说是个战魁吧?余斗比他还强,这怎么玩?
哥们哪怕使用兽形战斗,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吧。
余斗、柳天鸣,都是全大陆最顶尖的小辈,要天赋有天赋,要战绩有战绩,要身份有身份。
说起来,自己也就有点天赋罢了……
——
“余斗再厉害,又能如何?”冷云强撑场面,硬着头皮道,“不过是躲在东南大陆的缩头乌龟,难道他敢踏入中土世界一步?”
“……”
听得这话,红药脸上的轻松诙谐刹那不见,她血瞳轻颤,透出分明的寒意。
“呼嘶……”
红药微微蹙眉,原本松散的身形呈现出战斗姿态,亦是从虚戒中取出那柄长约尺余的血色弯刀。
冷声道:“既然如此,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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